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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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勇氣用眼直視俞素梅,急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
俞素梅被隔離審查後,家裡只有她60多歲的母親帶著剛滿6歲的外孫繼飛,沉重的家庭負擔壓得老人喘不過氣來。女兒女婿去向不明,長久不歸,老人為牽掛他們,常常是以淚洗面,徹夜不眠。機場裡她最熟悉的人是玉蘭,所以三天兩頭找她打探訊息。關於張志敏與俞素梅的情況有些姚玉蘭也不清楚,知道的情況也不敢告訴她老人家,只能騙她:“姥姥,他們倆都在外執行重要任務,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玉蘭,你別哄我,我最近眼皮總跳,心也發慌。這些天,機場裡來了那麼多扛槍的,還有機關槍、高射炮,還不許我出去。你們部隊準是出大事兒了。志敏和素梅不回家是不是與大事兒有牽扯?”老人眼睛不花,心也不糊塗,要想糊弄她不是件容易事。“姥姥,這一段時間機場在進行軍事演習,沒發生什麼事兒,您老別擔心,張副團長和素梅真是外出執行任務了。”姚玉蘭這番善良的謊言使老人將信將疑,她沒再刨根問底。
姚玉蘭回到家的時候,苗壯和葉青還在睡午覺,她低下頭久久凝望兩個小傢伙的臉蛋。不知何時,賀銘悄悄來到她的身後,左手搭在她的左肩上,目光也聚焦在兩張可愛的小臉上。此時,一股強烈的愛的暖流在姚玉蘭身上湧動。有母愛、父愛的孩子是多麼幸福啊!想到自家孩子的幸福就聯想到素梅孩子的不幸。原本幸福美滿的一家,轉眼家破人亡。“哎!真是世事如棋,變幻莫測啊!”姚玉蘭深深感嘆道。
1971年年底,賈雲回到了西郊機場,並恢復了飛行。他一放下行李就來到姚玉蘭家打探宋秀敏的訊息。姚玉蘭也不瞭解宋秀敏的具體情況,只有開導和安慰他,讓他不要過度傷感。經姚玉蘭的一番勸慰,賈雲心裡悄悄輕鬆了一點兒。
一天上午,姚玉蘭被叫到師會議室開會,參加會議的共20多人,有機關的參謀幹事和幾名科長,也有從三個機場來的基層幹部。其中女同志只有三人,除姚玉蘭外,另兩名來自沙河機場衛生隊,都是醫生,一名姓曾,一名姓沙,都是30多歲。主持會議的是總政工作組的副組長,他是總政保衛部的一名處長,姓趙。人到齊後他便宣佈開會。“同志們,為了徹底揭發林彪反革命集團的罪行,徹底查清與林彪反革命集團有牽連的人和事,徹底肅清他們的流毒和影響,中央決定成立空軍專案組。空軍專案組下設若干小組。第一專案小組負責我們師的專案工作,地點設在南苑機場招待所,由我兼任小組長。”接著他宣佈了分工情況。姚玉蘭與兩名女醫生負責審查的物件,竟是從中央專案組轉過來的俞素梅和宋秀敏,姚玉蘭還是這個專案小組的組長。姚玉蘭一聽,心裡一驚,怎麼這麼安排?這不是開天大的玩笑嗎?工作組是不瞭解我與她倆之間的關係,還是有意考驗我的階級立場和革命意志?總之這是一項自己極不勝任的工作。農村“四清”時,自己與右派談話都發憷,何況審查情同手足的好姐妹。要自己去“審”她倆,臉沒法兒抹開,心也硬不起來,與她們的界限更是沒法兒劃清,這任務決不能接。可怎麼和工作組說呢?找什麼理由推辭呢?玉蘭想到賀銘,他點子多,先回家找他商量,沒準兒他有什麼好主意。
中午回到家裡,姚玉蘭把自己不願去專案組的想法告訴了賀銘,讓他找推辭的理由。“不僅你接到了棘手的任務,我也是。工作組讓我參加師材料組,負責蒐集整理林彪及其死黨在我師的罪行材料,這也是件苦差事,但不好推脫。這本是工作組對我們的信任,他們是經過認真調查,反覆研究醞釀後,才慎重決定的,所以只有勉為其難了。”“我與你不同,整材料雖苦,但對你來說並不難。而我就不同了,我面對的是素梅與秀敏啊,她們要是一哭,說不定多比她倆哭還厲害呢,我天生不是整人的料,幹不了‘專政’工作。”“我的意見,專案組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