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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鄔瑾小心謹慎捧著字帖回到偏殿,走到桌邊坐下,開啟發黃絹帛,看殘紙題簽上“晉平原內史陸機士衡書”幾字。
看過後,他看題簽下方,鈐有雙連珠印:“這是璽印。”
他再輕輕展開一部分:“騎縫處這一枚印看不大清楚。”
程廷心想:“看不清就別看了,喝茶。”
莫聆風心中暗笑,伸頭看了一眼:“是‘莫失’二字,有這個印章傳下來。”
鄔瑾身心都落在帖上,完全沒注意到程廷,轉而去看陸機字跡:“當真是活潑可愛。”
程廷嘴唇沾在牙齒上,心想:“我也挺活潑可愛的,你看看我都渴成什麼樣了。”
幸而鄔瑾沒在此時細看字帖,而是先尋個匣子裝起來,再回來坐下,給程廷倒上一盞茶。
程廷端起茶盞,一飲而盡,不敢發出喟嘆之聲,放下茶盞,低眉順眼坐好。
腦袋上還一抽一抽的疼,他悄悄嘶了口氣,忍不住道:“這老傢伙,沒想到手勁這麼大,差點就破相了。”
莫聆風平淡道:“腦子沒多大用,破相也沒事。”
程廷連忙把臉扭向鄔瑾:“正是因為腦袋沒用,才要靠臉湊數。”
莫聆風勾著嘴角,哼哼地笑了兩聲:“也勉強算是五官齊全。”
程廷讓她損了幾句,不敢生氣,岔開話頭:“我餓了。”
莫聆風扭頭看向宮人:“傳膳。”
一頓不早不晚的飯很快由宮人提上來,擺滿一桌。
程廷低頭細看,見並非那種冰冷精緻的花花朵朵,和莫府菜色相差無幾,米飯配的一甕燉羊肉,一碗豆腐辣羹,一碟蒸乾肉,一碟蜜藕,一碟炸魚。
這種熟悉的菜色讓他放鬆下來,彷彿莫聆風還是那個莫聆風,他們三個還是圍坐在一起吃飯喝酒的摯友。
鄔瑾起身,把豆腐辣羹換到程廷跟前:“吃吧。”
程廷不愛吃甜滋滋的菜,拿起勺子,舀一勺豆腐辣羹在碗裡,和飯一起拌勻,再澆一勺,再拌,等飯裡全是湯汁和豆腐,端起碗送到嘴邊開吃。
他整個人都浸在食物香氣裡,一碗飯下肚,他身心得到撫慰,甚至高興起來。
雖然捱了罰,但他不後悔,莫聆風和鄔瑾的事,他不說,誰來說,現在話說完了,他腦袋上這一下也算挨的值了。
風捲殘雲吃過這頓飯,他掏出帕子擦嘴,吃的昏頭昏腦,一邊打嗝一邊往椅子裡坍塌。
宮女千手觀音似的撤走殘羹冷炙,開窗薰香,又悄無聲息送上茶點。
莫聆風低聲和鄔瑾在說什麼,似乎是說什麼日子好,他全沒留意,片刻後兩人起身,往正殿而去。
程廷待著臉跟上去,摸著肚子看鄔瑾磨墨,心想這是要寫罰自己的敕令。
鄔瑾磨好磨,放好墨錠,鋪開一卷黃紙,從筆架山上挑下一支諸葛筆,等莫聆風旨意。
莫聆風負手立在案旁,凝神細思,直到程廷站的兩腿發麻,環顧四周,看有沒有凳子坐下時,她才開口。
“今朕握符御宇,受命蒼穹,國儲乃建國所繫,朕敦敘人倫,執宰鄔瑾,邦國治世之能臣,器量宏大,胸吞百川,風度端凝,敏而內秀,英俊之才,足以配君王之偶,承宗鷁輔佐之任,雖登金臺之側,不拘彤庭,擇八月十九日,簡備典禮,佈告天下,鹹使聞知。”
不拘彤庭,便是兩全之策,典禮無所謂繁簡,能夠佈告天下,就是大喜。
他是她的男人,同時也是君王的臣子,他有他應得的尊重。
程廷昏昏沉沉的腦袋,一瞬間清醒過來,嘴角咧開到耳朵:“這就行了?”
莫聆風點頭:“用過寶印後,明日常朝,示下即可。”
程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