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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把晴山丟在張北任他自生自滅了。”
“這樣說來,崔二奎夫婦對晴山不離不棄,確實很不容易。”
“所以晴山唸叨了一輩子,連只相處過三年的二妮都沒忘記。不過我問孺鏡姑媽願不願意見晴山和崔有志一面,她拒絕了,她甚至連我父母都沒有興趣認識。”崔孺鏡在崔家時年紀太小,沒培養出親情很正常,可譚正和她是名正言順的堂兄妹,明家碩果僅存的兩個孩子,她居然也不想見,其性涼薄如此,汪曼春都不禁感嘆,“明樓和明臺感情那麼好,他們泉下有知,不知會作何感想。”
“孺鏡姑媽嫁進何家是程家和許家的安排,他們夫妻一直不太和睦,有過一個孩子,很小就夭折了,之後就沒有再生。”
“那何政良何敏良兩兄妹是哪來的?”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們都是外室所生,抱回來養在正房名下。何先生和外室都去世得很早,這兩兄妹其實是跟著孺鏡姑媽長大的。”
汪曼春惻然,“原來她也是個苦命人。”
“跟她一席談,我感覺她對明家心態複雜。”譚宗明道,“明臺叔公是上了族譜的,她是明家人,這一點誰也無可否認,她自己的小佛堂裡還設著明臺和程錦雲的靈位。可明臺叔公雙重間諜的身份,讓她和我父親一樣,長期生活在父系不詳的陰影中。譚家還好,大陸幾十年的社會變革沖淡了這種尷尬;六七十年代香港澳門階級森嚴,孺鏡姑媽的情況就跟程家的私生女差不多,她一生感情不順,就把這些都歸咎於明家遺禍了。”
汪曼春默然片刻,“她的遷怒不無道理,明家犧牲的不止一代人。”
“我無意爭辯到底誰是罪魁禍首。我只意外她對你的敵意居然這麼強烈。”
“一點都不意外。”汪曼春望向窗外霓虹輝映的氹仔島,神情有些恍惚,“汪曼春差點殺了明臺,不,要不是明臺命大撐住了,換個人,根本走不出七十六號,而崔孺鏡,世上也就沒她這號人了。我跟她之間,是生死宿仇,她不喜歡我,那也是註定的事。”
“別亂想,崔孺鏡什麼都不知道。”
“晴山又知道什麼呢?那照片,他連你像明樓都看不出來,卻能第一眼就能看出我像汪曼春……很多事情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直覺。你做過的事會刻在你身上,那個味道,換多少個身體都洗不掉。”
在那個清明夜晚之後,汪曼春再沒出現過沉浸往事不可自拔的情緒,而今天,他在她臉上又一次看到那種遊魂般的狀態。譚宗明心絃一緊,忙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那是孺鏡姑媽的問題,和你無關,不要再想了。時間還早,我帶你去賭場轉轉。”
“不能到此為止。”她拉住他,“按崔孺鏡的說法,1945年離開大陸就再也沒回去過,那1950年出現在明誠身邊的到底是誰?”
“不知道,我已經沒有線索了。”
“怎麼會不知道?你連明臺的孩子都能找到,一定可以找到明誠。譚宗明,咱們再想想……”
“小美,我們已經盡力了,能找到晴山,找到孺鏡姑媽,已經很不容易了,你能不能看開點,別把自己逼得這麼緊?”
一直到這個時候汪曼春似乎才醒過神來,“你在說我嗎?我沒有看不開。找不找得到我都有心理準備,可我覺得現在還遠沒到放棄的時候……”
“小美,你看著我,你聽我說。”譚宗明扶著她的雙肩,“不管你承不承認,尋找明誠這件事給你帶來的負面影響已經超過它本身的意義,如果給死人正名,是要以活人活得更痛苦為代價,那我寧可不做。”
清明那一晚的陰影是如此深刻地烙進了他的記憶,以至於每每回想,依然後怕,就像她會隨時突然消失一般,恨不得第一時間立刻確認她好好的在身邊。而明家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