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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上記載的月老正是司長秦無緣第一次下凡時的模樣。
席雪有些惘然地看著那本古籍，手劇烈顫抖著，連書頁都難以翻過去。
&ldo;他將一截紅線纏在我的指間，說他被我的誠心所感動，只要我將……&rdo;
她的話正卡在關鍵時刻時，被紅線捆綁著的黑鴉像是被觸發了不可違背的命令一般，忽然間清醒過來。
它尚維持著原型便口吐人言，嗬嗬冷笑著，&ldo;我詛咒你……&rdo;
黑鴉還沒來得及說完詛咒，就被蘇昀眼疾手快地塞了好幾把腥臭的稻草到口中去。
蘇昀搶在它前面說道，&ldo;……詛咒我身體倍兒棒胃口倍兒好，吃嘛嘛香，一路升職加薪迎娶高富帥，每天發愁如何花錢，好了，詛咒完畢。&rdo;
黑鴉瞪著一雙小眼睛，被堵著的嘴巴只能勉強發出唔唔的聲音，居然又被氣得暈了過去。
蘇昀做完這一切時額上已經冷汗涔涔了，席雪驚惶而又擔憂地看著他。
他脫力地倚著牆休息，面上卻故作不在意地輕鬆笑道。
&ldo;就這幾個小妖怪，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群我打一群，不費吹毫之力。&rdo;
蘇昀心想要是自己能再變一個鬍子出來就好了，捻著長長的鬍鬚說話應當會更有高人風範。
然而，事實證明，說大話不能太大聲，被上天聽到，極有可能下一秒就要遭報應。
席雪以為蘇昀真的沒事，稍稍放下心來，接著說道。
&ldo;……那個月老說只要我用血將自己與心愛之人的名字與生辰八字寫上，再燒給他，他便會答應我的請求。&rdo;
蘇昀長得可愛，板著臉嚴肅起來時也像個白白嫩嫩的包子。
&ldo;那人胡說八道!擅改世人姻緣則必遭天譴，你可知這一切的代價是什麼?&rdo;
席雪仰著頭，眼神渙散地望著結蜘蛛網的破舊房梁。
她沉默許久，再轉頭時臉上已有幾道乾涸的淚痕。
&ldo;……我知道，十年壽命。&rdo;
剎那間，凌厲狂風又起，天色陰沉詭異，仿若下一刻就要滴出血來。
烈風像是要這座小破祠吹垮似得猛烈吹著，刮到人身上又似數把利刃插進肋骨中。
蘇昀模糊地聽見風聲中傳來遙遠的打更梆子聲，一聲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祠裡粗陋月老塑像身上花花綠綠的辣眼顏色掉得差不多了，露出身下的泥胎來。
此刻它緩緩睜開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頭的泥胎眼睛咕嚕嚕地轉了一下。
然後他咧開嘴瘋癲癲地笑了一下，扯開嘶啞的嗓子開唱道。
&ldo;世人多愚鈍，黑白顛倒善惡不分……&rdo;
蘇昀抱著雙臂，麻木地聽塑像嚎了一陣子，十句話裡七八句都是咿咿呀呀的無意義音調。
這些都是沒有實力的妖怪嚇唬人的招數。
真正有實力的大妖，從來不說廢話不浪費時間，上來就是一刀斃命。
大妖們哪裡會有閒情再給自己的獵物開場演唱會?
直到最後，他才聽清塑像以高音收尾的一句哀慼話語。
&ldo;……誰是農夫誰是蛇?&rdo;
&ldo;不要害怕。&rdo;
蘇昀轉頭對捂著耳朵快被嚇得哭出來的席雪說道。
&ldo;要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