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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培青以為是餘珮夫婦把人軟禁在了家裡,頓時心裡一陣愧疚,說:「實在是抱歉,我代他們向你道歉。」
「替……替誰?」商淼遠一頭霧水,「道什麼……歉?」
兩人盡朝著錯誤的方向揣度對方的想法,卻總是能意外地達成和諧的結果,也是種讓人驚嘆的交流方式。
周培青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商淼遠想,他可能是指懷孕那件事。說來自己確實是受了不小的委屈,這事現在想起來也還是讓人說不出好聽的話,可商淼遠不是那等能當面指出別人錯處的人,因此支吾半晌也沒組織出一句完整的語言,最後說:「……我們洗個手出門吧。」
商淼遠如今的帳上很有些盈餘,一個是餘珮他們之前給的「聘金」,這是不能動的;還有一筆是周培松介紹的那份廣告插圖的工作,第一個月的酬勞已經到帳,一共一萬元,很可以好好犒勞自己一頓。
商淼遠坐上飛行器的時候如是想,因此向旁邊的周培青提議:「一會兒我請你吃飯吧,感謝你今天幫我打掃了衛生。」
除了他的親生母親餘珮女士,周培青這輩子還沒有吃過oga請的客,臉上露出訝異,為免商淼遠懷疑他是a權主義者,又很快把表情收斂起來。餘珮沒有跟他細講過婚前協議的條款內容,因此他不知道中間有撫卹金交易這回事,此時就很怕商淼遠破費,說:「那我們換家店吧,我忽然想起曾經在這家店吃出過不明飛行物。」
商淼遠問:「……什麼……不明飛行物?」
周培青:「就是一種會飛的昆蟲。」
商淼遠:「……」
周培青說:「其實……其實只發現過一次。」其實根本一次也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
商淼遠說:「那你還有其他好的推薦嗎?」
周培青的消費水平總體比商淼遠高出一大截,又加上餘珮的教導,他從小就沒怎麼涉足過蒼蠅小館這樣的地方,可已婚前輩們曾教過他,跟伴侶出門約會時千萬不能說「那你來拿主意」或「隨便什麼都可以」這種話,因此周少校顯而易見地陷入了沉思。
商淼遠見他表情嚴肅,還以為自己觸到了什麼逆鱗,立即反省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似乎是有些質問的意思的,或許因此惹了周培青不快?
商淼遠結結巴巴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我只是單純的提問,我……」
周培青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慌張,也是下意識地安撫:「沒關係,你可以隨便提問我,我……我知無不言。」他說完,又補充,「其實我一年沒有回來,也記不得幾個餐廳了。」
商淼遠見他沒有生氣,才長出一口氣,小聲說:「其實我家附近有一家還不錯的餐館,我父母在世時一家人常去,只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開門。」
周培青立刻說:「那我們去看一看吧。」
如此一來,兩人重新打道回府。周培青將飛行器停在商淼遠家門口,兩人溜溜達達一路往餐廳那邊走。並肩而行時,商淼遠的手不小心碰到周培青,並且剛剛好把自己的手餵到別人的手心裡,實在是好不要臉的行為,他心一驚,趕緊把拳頭收回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以免叫他又說起什麼「反資訊素誘導」之類奇怪的話。
周培青只覺手心一軟,那手的主人就立即敏感又吝嗇地將手縮了回去。周培青怪落寞的,拿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尷尬地握了一下,才將一隻手插進褲兜,裝得很帥的樣子,順拐了好幾步。
那飯館實在是很近。兩人尷尬了沒一會兒,就看見那家店的門臉,這條街上的店家起名都非常偷懶,不管是甜品店還是小餐館,統統叫「幸福街xx」。
周培青說:「這條街的名字真不錯。」
商淼遠笑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