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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去看，居然是從空中緩緩走來的黑豹。

那一雙藍寶石般的雙眼，清澈深邃，彷彿面前地球上的海洋一般，有湧動的暗潮。

&ldo;是你在說話？&rdo;司念問話的同時就知道了答案，除了黑豹還能有誰呢？

精神體這種存在，就是哨兵和嚮導精神力凝聚而成的東西。精神力帶著各自主人的性情，凝聚成動物，可以幫助主人作戰，必要時，也可在意識海內代表主人的化身，主持大局。

&ldo;是我。感謝你，信守了承諾。&rdo;黑豹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一樣，朝她低下腦袋致意。

&ldo;嗯……不用謝。&rdo;

司念忍住去摸摸她的頭的衝動，忽然想起一件事：

&ldo;之前在混沌星域，是你救了我嗎？&rdo;

&ldo;那時我恰好在附近，我感應到了你的危機，就幫助你打通了屏障。&rdo;黑豹很平靜地說，司念卻瞪大了眼睛。

&ldo;為什麼？那時候全員都在危機中……是因為我很特殊，奕連州才感應到我的？&rdo;

&ldo;是，你很特殊。&rdo;黑豹寶藍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

司念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滿心都是砰砰亂跳的羞澀。

&ldo;跟我在這裡坐坐吧。看那顆星球。&rdo;黑豹挪了挪身體，示意司念坐下。

司念心裡嘀咕著，試探著坐在空無一物的地方，居然像坐在平地上一樣平穩。

&ldo;那是奕連州的意識海嗎？&rdo;司念看著地球問。

&ldo;是的。&rdo;

&ldo;整個地球都是？&rdo;

&ldo;都是。不過，它正在崩塌。&rdo;黑豹平靜地說。

司念驚呆了。從沒聽過任何人的意識海能覆蓋一個星球的，超a級哨兵都只有最多兩座城池那麼大，黑暗哨兵果然不同凡響。

不過崩塌又是怎麼回事？

&ldo;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上忙？&rdo;司念虛心求教。

&ldo;你要怎麼做才能挽救一個正在崩塌的星球？&rdo;黑豹歪過頭，有點萌，但說話的語氣卻是冷酷而堅硬的。

&ldo;可奕連州……&rdo;

&ldo;她就是我，我知道我自己的情況。我無法自救，我也不能連累你。&rdo;黑豹湊近了一些，忽然雙眼放出亮光，目光炯炯地盯著她，聲調蠱惑地說，&ldo;想知道我的過去嗎？想知道我這一生，殺過多少人，又救過多少人嗎？想知道我這一路，踏足過多少傳說之地，見識過多少宇宙奇觀嗎？&rdo;

&ldo;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rdo;司念有些害怕，侷促地站起來。

&ldo;因為，即使我會隕落，我也希望有人能替我記住這些東西。&rdo;黑豹垂下目光，語氣忽然變得很低落。

司念算是看出來了，這黑豹根本不想求生。如果她代表奕連州，那就說明奕連州現在沒有求生意志。

前世看過那麼多電視劇，電視裡的醫生都說：沒有求生意志，植物人是醒不過來的。然後家屬和愛人在旁邊對著哭一哭、喊一喊，植物人就醒來，歡樂大結局。

想到這些，她神色怪異地對著黑豹說：&ldo;是不是非要我在這裡喊著奕連州的名字大哭一場，她才能醒啊？&rdo;

一人一豹面面相覷，她從那張毛臉上看到了……嫌棄。

黑豹坐回去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