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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夏澤進帳篷時,手中端著茶碗。
青玉菊瓣紋帶蓋碗裡盛著澄澈的茶液,散發著淡淡幽香的茶葉在水面懸浮,在蓋碗放下時,永寧帝正在燭光下揉著眉心,悶悶咳嗽了幾聲。
夏澤跪坐下來,身後的內侍將溫度適中的水盆端來,而他擼起袖子,為永寧帝褪去長襪,將冰冷的腳掌泡在水盆裡。
永寧帝將手裡的卷宗擱置下來,嘆息著說道:「甭跪著了,你那老寒腿也沒好到哪裡去,且起來吧。」
夏澤是打小跟在永寧帝身旁的內侍,這麼多年看起來只是個中侍官,卻掌管著整個宮廷的權力,除了皇后能與他分庭抗禮外,這宮內外都敬著他。
也不得不敬著他。
永寧帝對他的信重,可是旁人換不了的。
夏澤起身,站在邊上說道:「陛下,太醫還在外面候著。」
永寧帝擺了擺手,平靜地說道:「都是那老三樣,藥照舊吃就成了。」
夏澤就讓人出去告知,站在旁邊且等到永寧帝端起茶碗吃了幾口,復上前兩步,附耳在永寧帝旁說了些什麼。
永寧帝不緊不慢地將茶蓋蓋上,「京城繃得緊,有些人待久了,這心也躁了。我尋思著給他們尋個快活的地方,好好活動一下……也讓我看看,都生了些什麼心思。」
夏澤低聲說道:「陛下,東宮待莫太傅,似乎過於上心。」
「莫驚春是個精明的人,就算覺察到,該怎麼做,他懂。」永寧帝將茶碗放在手邊,「不然,他這十來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此話一出,分明溫和至極,帳內的溫度驟然下降。
不威自怒。
夏澤笑了笑,「那是陛下待他寬厚。」
永寧帝呵呵笑了一聲,「寬厚?我待他父兄確實寬厚,他嘛……」他的眼神莫測,沉默了片刻,「他能活到現在,純粹是他的能耐。太子看中他,也未必是壞事。本來以莫驚春的本事,區區翰林院困不住他。」
夏澤明瞭陛下的意思,這是說對莫驚春那邊的監視可以暫時放鬆下來,任由太子折騰的意思。
待永寧帝舒舒服服泡過腳,再喝完一碗茶後,這皇帳內各處張羅著就寢的準備,夏澤在邊上候著,為陛下安置好被褥,待他走到邊上,想熄去最後一根蠟燭時,永寧帝的聲音在昏暗的皇帳內響起來,像是半睡半醒的囈語,「看著麗妃。」
夏澤一直安穩的心悚然一跳。
「喏!」
…
莫驚春驀然驚醒,又是一日清晨。
距離回程還有幾日,外頭又是一副新天地。
據說太子和四皇子起了衝突,東宮將四皇子奚落了一頓;大皇子在狩獵時驚了馬,被路過的太子薅了起來;七皇子頻頻去探望三皇子,五皇子不知為何甚少出帳,二皇子在昨日被永寧帝訓斥,再有某某大臣與某某大臣連著數日吃肉便秘,並有哪幾位頻去求見太醫云云……墨痕每日帶回來的訊息實在是多。
莫驚春捏了捏鼻根,發覺這個在院裡甚愛閒聊八卦的隨從在探聽這一途上還真是有天賦,跟在他身邊乃是屈才,若是放到戰場上,怕不是個精良的斥候?
不過墨痕一聽莫驚春那意思直接就軟了腿跪下去,莫驚春也沒再提嚇唬他。
端是聽著墨痕帶回來的訊息,足以看得出那些皇子明裡暗地的浪湧。
他取了鮮嫩菜葉投餵雪兔,道他受傷,或許是件好事。
墨痕正在給他額頭的傷勢換藥,聞言不由得說道:「您這說得是什麼話?這額頭的傷要是再偏一些,您或許要沒命了!」身上其他的擦傷雖然也多,卻也抵不過這腦袋上的兇險,墨痕心裡糾得慌。
莫驚春:「你整日聽著那些訊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