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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衝進站,領頭的中年大漢大喊一聲:「喬納森!」
孩子還在羅素懷裡抽搐,沒法兒回答。
中年大漢一愣,看清了眼前情形。他一見安東,立即認出了這個在球場外用「死敵」的座椅反覆襲擊他們的人,拍拍拍拍,差點兒沒把他們拍出花兒來。這人剛要發作,可再一看,安東手上還纏著手帕,上面還沾著不少穢物,甚至依稀能看見一道牙印兒——顯然是這撥人在幫他的孩子做急救。
「老大,我們……」
中年大漢把身後那群一攔:「都別動手!」
羅素懷裡那個孩子身上,原本外面套著一件大人的外套。但是為了急救,安東和羅素已經把那件外套脫掉了,露出孩子身上也是一件海軍藍色的球衣,上面還繡著隊徽——米爾沃爾的隊徽。
安東他們施救的時候,早已知道這是個米爾沃爾球迷的孩子——也猜到孩子的親人,就是攻擊他們的人之一。
羅素這時候表現得格外鎮定,他一面輕輕撫著孩子的背,一面說:「老夥計,這孩子叫喬納森吧?聽著,別以為我沒有資格教訓你,我也有個兒子,大概只比喬納森小兩歲。我只問你,你這當爹的,究竟是怎麼當的呢?……」
喬納森的父親此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早先帶人來找桑德蘭的麻煩,把自己的孩子撂在了一家熟悉的店裡,卻不知這個孩子竟不知什麼時候偷溜出來找自己,更不曉得什麼時候犯了病——
孩子的父親當然知道這孩子犯病時有多兇險,此刻臉色發白,想必在後怕。偏這時羅素一點兒都不客氣,當著他的面罵他,斥他不負責任,指他根本不配做父親。羅素滔滔不絕地罵了好幾分鐘,這男人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
終於,車站裡響起一聲嘆息,只聽「當」的一聲,一枚棒球棒從這個男人身後掉落在地板上。緊接著,與喬納森的父親一起進來的很多人,也紛紛把手中的武器扔向地面。地鐵站內「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
與此同時,救護車的鳴笛聲也停在了厄普頓公園車站外。
第148章
因為埃裡克森發了一條推特的關係, 所有的人都知道桑德蘭隊沒有乘巴士回酒店, 而是去坐的地鐵。
此事千真萬確!
登時有很多將信將疑的球迷立即趕去厄普頓公園地鐵站。萬一瞎貓撞上……撞上梅西了呢?
但同時, 地鐵工作人員無意中向應急中心洩露了梅西也在厄普頓公園地鐵站的事實,應急中心和倫敦警方聯絡了一回, 才知道了桑德蘭球隊曾經報警遇襲的事兒。
——這不行啊!
地鐵控制中心明顯感覺到厄普頓公園站所在的地鐵線上人流量開始加大, 這在比賽散場之後的晚上是明顯不正常的。
萬一狂熱的球迷在地鐵裡逮著梅西,光讓他簽名不讓他下車咋辦?
於是,特納接到通知,千萬不能讓桑德蘭全隊搭上地鐵。同時, 倫敦警方也終於「騰出」了警力, 並且緊急調來了一輛大巴。包括司機湯普森在內的桑德蘭整支球隊,一起登上了巴士,並在若干警車的前呼後擁之下, 呼嘯著離開了厄普頓公園車站。
桑德蘭隊:請問……誰能幫我們把幾十張地鐵票都給退了?
臨行前梅西特地抄了特納的地址和電話, 保證球衣很快就會寄給他。抄地址的時候特納覺得心臟都不跳了——這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一個夜晚, 沒有之一。
被安東救下的那個少年喬納森, 在急救車趕到之後, 很快就被送去醫院急診,看情形應當是宿疾突然發作。喬納森的父親跟著去了醫院, 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一句道謝都沒有, 但是他那群小弟倒是訕訕地向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