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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知靜很不想談論這個。當時那近乎盲目、吞沒一切的衝動,過後看來不僅收效甚微,弊遠大於利,還因為它的遲到而顯得薄情且無能。更何況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過時不候,沒有什麼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著他,無論是人還是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知閒也並不是非得逼他給出一個回答,她打這個電話只是為了提醒他,幫他想起來。
「那天在你家看見那個小孩兒,我跟你說了一句話,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
他記得。餘初離開後,知閒問他:「還在上學吧?怎麼還沒開學?」
他回答說:「新生開學晚。」
知閒琢磨了一下才明白,意外地問:「剛高中畢業?」
那時譚知靜為姐姐這無心而直接的反應感到無地自容,尤其緊接著,姐姐在百般遲疑之後,勸道:「如果壓力大的話,就認真地談一場戀愛吧,比這樣好。」
現在知閒在電話裡說:「我當時確實比較意外,因為他看起來確實太小了,我沒想到你是真的喜歡,還以為你們是別的短期關係……」
「姐,不說這個了行嗎?」他不習慣。
「最後一句,知靜,你們現在還有聯絡嗎?」
「沒有了。」
這是最簡便的回答。餘初踐行了曾經的許諾,逢年過節都會給他發程式化的祝福語,比如:「寒辭冬雪,歲華新至,餘初給您拜年了,祝願您和家人在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心想事成。」他會回覆:「謝謝,也祝你和家人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他覺得這種群發的資訊應該不能算作有聯絡。
第66章 六年(下)
姐姐的這通電話來得太過突然,像道閃電一樣冷不丁劃過,又冷不丁消失。譚知靜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之後的那個週末,姐姐叫他去家裡吃飯。他到了以後才知道,除了父親和姐姐一家三口,還有一個外人,青春朝氣的小男生,一看就還沒脫離,讓人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姐姐介紹的時候,說這是姐夫同事家的孩子,正在讀大學,想趁暑假找個實習,讓他幫忙在公司裡找個位置。被拿來做擋箭牌的姐夫難為情地閉著嘴,熱心的老父親讓他一定得幫忙。
譚知靜說自己得先去洗手。
姐姐跟著他一起過去,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他用比外科大夫還細緻的手法搓洗手部的面板。
看了半晌,姐姐忍不住說:「可以了,已經洗乾淨了。」
譚知靜聞言便停下了,準備用胳膊肘開啟水管,姐姐先他一步幫他把水管開開。這一場景又在他腦海里引發了一場dejavu。
姐姐家的洗手池旁有專門為他準備的紙抽,譚知靜抽出一張,擦手的動作帶了幾分小心。
姐姐說:「我看看手好點兒沒?」
譚知靜攤開一隻手掌,關節處滿是洗出來的小傷口。
「背面。」知閒說。手背的傷口更多。
譚知靜把手收回去了,不想讓她看見。
他不能擦手,只能把紙巾輕輕地貼附在手上,吸走面板表面的水。
「真是我姐夫同事家的孩子?」
「你姐夫領導家的,跟家裡出櫃了,父母特別開明。」
「姐,你覺得合適嗎?當著爸的面兒。你是覺得談戀愛能治潔癖嗎?」既然姐姐突然開始管他的私生活,他就直接挑明瞭。
知閒笑了笑,「能不能,試試不就知道了?再說爸想不到那方面,就算想到了也沒什麼,有媛媛呢……你總不能瞞一輩子吧?」
譚知靜垂眸將潮濕的紙巾攥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然後抬頭看向知閒:「是,有媛媛了,爸就不催我了……姐,你想過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