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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變化。
祂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扁平了下去，最後變成了薄薄的一片紙，收縮成了一道黑線。
在祂身形發生變化的同時，祂腳下的血海也出現了異變。數十道漆黑細長的手臂從祂身後的血水中湧出，它們手中拿著一件紙質的衣物……布萊恩揉了揉眼睛。
那不是衣物，而是風乾的人皮。那些舉著人皮的鬼手拘謹又麻利地將人皮穿戴在了道黑線上。
乾癟的人皮剛搭在黑線上便迅速鼓脹起來，無數暗紅色肉塊從皮下長出，迅速分裂重組來重建內臟骨骼，飛快向正常的人類內臟靠近。在肉塊分裂的同時，人皮也不停收縮著，試圖重塑出正常人類的外形。這就導致包裹著這堆活躍血肉的人皮各處都是無規則凸起，站在布萊恩的位置，能清晰看到人皮中間未合攏的那道最大的裂口內部擠著密密麻麻如同蟲子一樣的猩紅肉芽。
……整體像個正在進食的巨大海星狀外星異種。
布萊恩默默捂住了嘴巴，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灰色霧氣在肉芽生長的同時纏在了人皮外面，化作了衣物。
很快，一個穿著古樸長袍，身材有些消瘦，渾身書卷氣，帶著圓框眼鏡，黑髮黑眼的年輕人就出現在布萊恩眼前。
異變從開始到結束不過十幾秒的時間，直到羅閻用判官人類形態走到布萊恩面前，這位治安官還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好似已經變成了一座凝固的雕像。
羅閻不知道自己現在切換化身形態的模樣有些驚悚，畢竟他又沒在鏡子前看過自己換裝。
所以布萊恩這一驚一乍的模樣就讓他感覺很奇怪。
“回神了。”羅閻伸手在布萊恩眼前晃了晃，“跟我回書房，我有事要問你。”
布萊恩連連點頭，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
呆在這位神明身邊實在是太考驗心臟承受能力了。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明明知道不能直視神，但總是忍不住去追尋神明所在的位置。剛才他的行為和偷窺別人換衣服有什麼區別？幸虧神明比較大度，沒有計較他的失禮。
隨著羅閻改變化身形態，原本被血海佔據了的治安官府邸也發生了變化。
漆黑無光的天空重新出現了下午該有的明媚陽光，灰色霧氣消散，覆蓋一切的血海消失無蹤，治安官府邸恢復成了原狀，甚至連因為怪樹生長而被開了個天窗的臥室書房也完好無損，剛剛發生的一切好像都是幻境。
不過還是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布萊恩站起身，他低頭的時候，正好與一株當初花了大價錢從外星移植回來的景觀植物對上了視線。
在那嬌豔欲滴的花瓣中心，赫然是一顆滴溜溜亂轉的猩紅眼球。
察覺到了主人的注視，景觀植物抖了抖葉片，葉片邊緣當即彈出來幾排如骨刺般的蒼白利刃。這株植物很有創造力地將兩枚葉片合攏，上彎，對著自己的主人露出了一抹滿是猙獰利齒的友好微笑。
布萊恩有些暈眩，不敢再看，加快腳步向屋內走去。
羅閻切換成人類形態後，他召喚出的地獄投影就融入進了整個治安官府邸，讓府邸範圍內的所有死物都擁有了活性。
身為中心城出身的見多識廣的貴族，布萊恩很快就適應了有手指的門把手，長著眼球的監控攝像頭，有腳的鞋櫃，有血有肉的牆壁。
當布萊恩走進書房時，羅閻正指揮著黑貓，讓它把被灰霧包裹的人頭放在書房桌子上。
看著那顆人頭即將汙染自己的古董長桌，布萊恩欲言又止，但當他看到書桌自己長出了兩隻手幫黑貓抓住了人頭之後，布萊恩就徹底放棄了掙扎。
羅閻揮了揮手，揮散了灰霧。
布萊恩父親的人頭離開灰色霧氣包裹後，神情呆滯，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