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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悖論‐‐鳳荀本身的魂魄是擁有強大靈力的,畢竟他前世身為玄霄仙尊,靈力足夠讓他從一隻雛鳥直接化形成人。就算中間用了無妄之術,元氣大傷,他也不該依然是一隻雛鳥形態,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呢?
他又塞了一顆堅果在嘴裡,思索很久也沒思索出個所以然。他把書合上,覺得自己還是去藏書閣一趟,查檢視究竟是什麼能阻礙他靈力的恢復和釋放。
拍拍翅膀飛到視窗上,鳳荀探頭向外看了一眼。風雪鋪天蓋地,如刀子一樣凜冽。好在他全身都是羽毛,加上本身就是火系靈力,禦寒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他回頭望望張少陵:&ldo;少陵,我出去一下。&rdo;
張少陵停下奮筆疾書的手:&ldo;去哪兒?&rdo;
&ldo;藏書閣。&rdo;
張少陵皺眉看了看外面的風雪:&ldo;……你早些回來。&rdo;
鳳荀正要起飛,魏珏的喊聲從裡面追了出來:&ldo;喂,別忘了回來的時候給我帶盤糕點!我要栗子糕,荷葉蒸的那個,不要芭蕉葉!&rdo;
鳳荀在空中踉蹌了一下:&ldo;我是鳳凰,不是你的信鴿!&rdo;
張少陵:&ldo;魏師弟,我突然想起那天師伯在殿中還罰了你二十遍《青雲法訣大全》,你先抄那個吧。&rdo;
魏珏:&ldo;……我怎麼不知道?!&rdo;
&ldo;現在你知道了。&rdo;
鳳荀樂了:幹得漂亮,張少陵!《青雲法訣大全》比《道德經》的字數整整多了十倍!
頂著大雪飛到藏書閣,鳳荀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照例無視了門口看大門的老道人,向藏書閣內飛去。
經過兩排書架,鳳荀忽地停了下來‐‐靠左側臨窗的位置有個灰袍道人正站在那兒,靜靜翻看著一本書。似乎察覺到鳳荀的目光,他抬起頭‐‐是張少陵的師伯,凌舒玄。
凌舒玄依然是那樣淡漠的目光。他微微頷首:&ldo;玄霄仙尊。&rdo;
鳳荀落在一旁的書架上,也微微點了點頭。
還未等鳳荀開始翻找自己想要的書,凌舒玄忽然又一次說話了:&ldo;想必玄霄仙尊是為了化形而來的吧。&rdo;
鳳荀遲疑了一下。說實在的,儘管這位師伯幫了張少陵和他,但他並不想和這位師伯有任何深交。前世他在玄霄派就聽說過這位師伯‐‐向來只知道煉丹,鼓搗一些藥草,從來不管派內任何閒事,也甚少說派內任何閒話。後來大概是因為天命已到,他與柳雲鶴一前一後去世了。
&ldo;仙尊不必猜疑。&rdo;凌舒玄垂下目光,聲音悠然宛若一聲嘆息,&ldo;前世種種,皆應煙消雲散……可仙尊既然有所執著,以禽鳥之身重回世間,又有什麼害怕的呢。&rdo;
鳳荀終於正視了他:&ldo;你知道?&rdo;
凌舒玄淡淡一笑:&ldo;觀天象,知人事。&rdo;
難怪凌舒玄在大殿上親口說鳳荀是玄霄仙尊,然而既然能看到屬於鳳荀的命格,想必這位凌舒玄師伯的修為已經能夠達到通天的境界。假以時日,或許能化神也說不定。
鳳荀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這個老人其貌不揚,雪白的頭髮,雪白的鬍子,身上的衣袍也是青雲門下年長一輩的普通制式,然而那雙眼睛卻淡然悠遠,不食半點人間煙火。他不由得收起自己起先的輕視之心,對這位前輩多了幾分敬重:&ldo;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