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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希蓉,眼神中帶著一絲請求,“希蓉,這兒人多,她身子虛,快帶你妹妹去休息。”
說著,他輕輕地摸了摸希雅的頭,轉身準備跟著醫療床往電梯走去。
“爸,裴語遲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希雅情緒激動地想要衝過去,卻被希蓉緊緊地摟住。
裴仲元見狀,趕忙又走回來,語氣盡量保持平靜和溫和:“別瞎想,孩子。那邊有針對這種外傷更專業的專家,讓他能更快地好起來。這小子就是傷口發炎引起了高燒,一直沒退,現在有點迷糊。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飛機,我到了那邊會讓他給你打電話的。”
電梯門開啟的聲音讓希雅猛地想到什麼。她不顧腹中的胎兒,也不顧希蓉的阻攔,跌跌撞撞地衝向走廊。
希蓉想要拉住她,卻只抓住了她的外套,眼睜睜看著她跌撞著撲向正被推往電梯的轉運床。
“裴語遲!裴語遲!”希雅的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她顫抖的手抓住病床的護欄,“是我,你聽得見嗎?你怎麼樣了?”
床上的裴語遲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還帶著未退的熱汗。
他的呼吸又淺又急,似乎正在與高燒抗爭。希雅的心像被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裴語遲,你醒醒啊!”希雅的聲音染上了哭腔,她無助地看向周圍的醫護人員,“他怎麼不說話?為什麼不理我?”
醫護人員們互相對視,眼中滿是為難。沒人敢告訴這個孕婦事情的真相,生怕刺激到她的情緒。
“希雅,你先冷靜……”希蓉終於追上來,將失控的希雅緊緊摟在懷裡,“他去京城能得到更好的治療,裴叔都說沒事的……”
希雅渾身發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看著裴語遲被推入電梯的身影,想追上去卻被希蓉死死拽住。
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刻,她看到裴語遲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悄無聲息地陷入潔白的枕頭。
那滴淚彷彿滴在了她的心上,讓她瞬間崩潰。她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別哭了,別哭了……”希蓉將妹妹緊緊擁在懷裡,自己的眼淚卻也止不住地往下落,“他沒事的,等你出院了我就送你過去……”
電梯門已經完全關閉,將她與裴語遲徹底隔開。希雅的手無力地垂下。那個曾經給她承諾,要永遠陪在她身邊的男人,此刻正與她漸行漸遠。
……
深夜的329病房裡,空氣彷彿凝固了。監護儀的滴答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顯示屏上的數字停在40.2度,刺眼的紅色不斷閃爍。
裴語遲躺在病床上,汗水浸透了床單,他的面色潮紅,時而皺眉,似乎在經歷著某種痛苦的掙扎。
主治醫生神色凝重地翻看著最新的化驗單,目光在某個資料上停留許久,終於抬起頭:“裴先生的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嚴重得多。”
“什麼意思?”裴仲元的聲音有些發抖。
“在他腿部傷口中,我們檢測到一種罕見的化學物質,這可能與爆炸現場的特殊環境有關。如果感染繼續惡化……”醫生停頓了一下,“我們可能不得不考慮截肢。”
“截肢?”裴仲元踉蹌後退,被葉晚棠扶住。病房裡瞬間安靜得可怕,只有監護儀的聲響在迴盪。
“不可能!”裴仲元突然激動起來,“他明明說只是外傷,怎麼會……”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
葉晚棠緊緊扶住裴仲元,強忍著淚水:“教授,醫生只是有這個風險,一定會有辦法的……”
“京城第一醫院的骨科和感染科在處理這類病例方面很有經驗,”醫生說道,“如果立即轉院,或許還有機會……”
電力部門的代表立即掏出手機:“我這就安排專機,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