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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武言拎著垂頭喪氣的肥貓和自己面對面時,衛野立即感到了面熟。
“嗨,我是武言,大你一個年級。”武言也認出他來了。
武言是一個溫暖的人,柔軟光滑的頭髮,眼睛放佛浸潤了的玉石,散發著極其潤澤溫柔的光芒,雖然他的長相併不特別出眾,但是所有人在見到他的第一面都會產生好感,大概就是所謂的親善感吧。衛野和他在走廊上擦肩而過好幾次,所以對他還算印象深刻。
“對不起,我家的肥肥給你添麻煩了。”衛野接過貓說。
沒想到武言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你居然會道歉……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似乎感覺這樣的說法有些失禮,武言有些無措。
“覺得我不好相處是嗎?”衛野知道他想說什麼,有點無奈,“我看起來就像是蠻不講理的人嗎?”
武言沒想到他的反應是這樣,又是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了,“哈哈,你在學校裡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啊,也不是說蠻不講理,嗯,正確的說法是無論做了什麼事,你也不會低頭。反正你給人的感覺很神秘,一下課就走,不和人交流,又酷又拽,還有人在猜你是不是有什麼深厚的背景,沒想到居然是我的鄰居。”
衛野有點好奇,“他們怎麼猜?”
“無外乎高幹子弟或者黑道大哥的兒子。”武言聳聳肩,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衛野也笑了,他是最近才跟隨父母搬到這個城市的,父母的工作經常調動,他已經搬了五個城市,對於遷徙已經產生了強烈的牴觸,所以處於青春期的他做出了他的無聲抗議,天天宅在房間裡不出去——這也是他不喜歡出遠門的原因——沒想到居然會讓人產生這樣那樣的聯想。
武言身上的親和力實在太強,基本上到處都有他的朋友,衛野和武言交好之後,也慢慢地融入了他的圈子,不會一放學就回家當宅男了。武言住在他對面,衛野不太愛去別人的家,大部分的時候武言都會過來和他一起打遊戲看電影,偶爾乾脆就睡在了衛野的房間。
衛野一開始還比較牴觸別人太過侵入自己的領域,然而武言這樣的人太過特別,當他可憐兮兮地求人的時候,沒有人能忍心拒絕。無奈之下,他就答應了和他同床共眠。
大概做了“一起睡”這種比較隱私的事情的關係,兩人的關係比起以前更加親密了,做什麼事都會莫名其妙地在一起,有時候衛野想來都覺得奇怪。好像對於武言的要求,他總是會無法拒絕,就好比這次去“忘思山谷”,他依然答應了。
忘思山谷處於國家的西南方向,離他們所在的城市差了十萬八千里,對於不喜歡出門的衛野來說絕對是最長的一次遷徙,然而他最後還是答應了。
衛野看了看身邊已經睡著的武言,又把頭轉向窗外。
依然是茂密的森林,好像無止無盡似的,夕陽西下,夜幕降臨,行走期間,有種被拋棄在荒野中的孤獨感。這種孤獨感非常熟悉,讓衛野很不舒服。
他低下頭拿出PSP,想打打遊戲隨便打發一下時間,正在這時肩膀一沉,衛野轉頭一看,是武言睡得跌倒在自己身上了。
武言的雙目閉著,睫毛長長的,面板特別光滑,嘴角自然地上翹,看起來特別無害。他平常的樣子就特別無害了,現在睡著了,更像一隻柔弱的羔羊,好像沒人保護就會被人傷害到似的。
衛野嘆了口氣,他不知道是不是隻有自己才會產生這樣奇怪的感覺,明明知道他比自己大了一個年級,運動也很好,甚至比自己還高,可是……
大概睡得不是很舒服,武言又朝他靠了靠,最後乾脆直接趴在了他身上。
衛野看著八爪魚一樣抱著自己的武言,在“叫醒他”和“PSP”之間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