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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敗。
她要非常張揚地贏到底。
她的專注力全放在宣大公子一人身上,這場鬥玉來得緊迫,即使她像是十分大氣地將主導權交到他手中,他能訂下的鬥玉規則卻非常有限,畢竟鬥玉,一定要有玉,他沒有時間準備玉料或玉器,就僅能將就身上之物。
表面上是以客為尊,實際上是以靜制動,她由著他出題。
第一局,斗的是他嵌在腰帶上的玉牌,兩人輪流說出那塊翡翠麒麟佩的玉料、玉質、出處、作工、圖樣、意喻等等又等等之事,說得越細越好,說到對方無話可說,再也舉不出丁點兒新意,便是贏。
她贏了。
那是他的腰帶玉牌,她卻有本事贏,在輪流論玉牌的第十七回 合,她將他堵得說不出話,而她對那方玉牌卻還保有三樣論點未述。
見他額滲熱汗,張口不能言,她非常大方地替他說了。
她把最後的三樣想法一次道清,口齒伶俐聲音脆亮,當真是把那一方出自南天流派的翡翠麒麟佩無比仔細又無比詳盡地介紹給在場所有人,然後八成是聽她的解說聽得太入迷,竟有好幾人當場嚷著要買,要宣大公子開價來賣。
宣南琮氣到臉紅脖子粗,無奈他帶來的十多個人怎麼也抵不過場邊圍觀的人數,對罵肯定贏不過,想開打只會被圍段。
第一局結束,約莫花了小半個時辰,誰輸誰贏,在場無數雙眼睛全瞧得真真的,誰也別想作假,誰也別以為耍賴不認就行。
第二局,宣南琮竟來一招「另闢蹊徑」。
這一回他不拿自己身上之物,轉而向身邊一直幫他發話的年輕隨從道:「齊珞,把你那顆得賞的玉珠子拿出來。」
齊珞恭敬應聲,隨即從襟懷裡拉出一條紅線,紅線掛在他頸上,底下編織成網狀,將一顆鴿蛋大小的玉珠收束在其中。
「這可是咱們……咱們家大公子特意賞我的。」齊珞得到主子爺的眼神示意,將玉珠送到蘇仰嫻面前,臉上露出得色,顴骨忽地泛紅。
能輕易瞧出,玉珠是年輕隨從極為寶愛之物,凡是真心真意,皆需珍視,即使對方今日來者不善,蘇仰嫻亦頗為鄭重地將玉珠接過手。
她眸心微乎其微一顫,抬眼看向宣南琮時又化成淺淺笑意。
「卻不知這一局,大公子想怎麼鬥?」
宣南琮慢條斯理喝了口茶,也笑笑道:「跟上一局一樣,也是論玉,就以這顆玉珠為題,不同的是這次用不著輪流,且由蘇姑娘先論,能說多少是多少,我也不阻你,任你說個痛快淋漓。」略頓,語調慢騰騰——
「當然,如果姑娘自覺已將玉珠論了個徹頭徹尾,而我也提不出半點其他見解,算我輸。但是啊……若我還能論出丁點兒什麼,自是你敗。」
「蘇大姑娘,跟他鬥了!論他個啞無言!」
「對!就把那顆玉珠子裡裡外外、前後左右論個徹徹底底,就當你這位『女先生』給咱們開堂授課,大夥兒洗耳恭聽啊!」
「蘇姑娘,咱支援你,咱們全家就支援你一個!」
圍觀百姓的高叫聲此起彼落,險些又跟宣家的隨從們對槓起來。
蘇仰嫻沒說話,倒是坐在一旁的蘇大爹興奮跳起來,對著滿場的支持者抱拳猛回禮,笑得兩眼不見,雙層肥顎顫抖抖,最後還得川叔川姨把人拉回來,要不這一場回禮都不知回到什麼時候。
齊珞似被現場這一面倒的氛圍激到,禁不住怒嗆。「這玉珠子很難得的,是大公子珍藏之物,是西邊過去的西邊才有的寶貝兒,有本事就論個通透,讓咱也開開眼!你跟我家大公子鬥玉,這回看你怎麼鬥!」
豈知——
「是啊,這回還真沒法子鬥。」蘇仰嫻很苦惱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