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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都望不盡的藍天和連綿起伏的山地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被長雲遮住了邊界。
沒有鳥鳴和人語,這裡靜得連風聲都不重。
祥和安寧,令天地間的人幾近忘了自己。
鬱知夜仰面枕在柔軟的草地上,任由天邊灑下的陰影一次次在他身上抹下明暗的光影。
雲層卻暗自把心底的思念拉長。
又是一年多雨的春季。
鬱知夜和鬱伏山、馮素同日到家,冷清多時的鬱府突然從寂寞中甦醒。
一批人風塵僕僕地把貨物、行李卸到廳堂,鬱知夜也從門外下馬進屋。
馮素最先見到鬱知夜,油衣都還沒脫就過去摟住了他。
「我兒子又長高了啊。」馮素是個女中豪傑似的人物,聲量大,笑聲爽朗,她摟了鬱知夜一下就鬆開了他,「鬱伏山你快過來看,葉子本來才到我肩膀,現在都跟我差不多高了。」
「不止,」鬱伏山也笑著過來他倆身旁,笑得比馮素多幾分斯文爾雅,「長得比你高了。」
鬱伏山,鬱知夜名義上的父親。
按血緣關係,鬱伏山和鬱知夜在這個世界是親父子沒錯,但是鬱知夜沒法真正把他當自己父親看待。
鬱家一家家風開放,鬱知夜和鬱伏山、馮素亦親亦友,與平常人家稍有不同,而他們都不覺有誤。
鬱伏山還是名義上的家主。
實際上他家裡地位和馮素平起平坐,甚至馮素掌握的權力還要比他高些,馮素比他聰明,能幹,鬱家在她手上才能發展到今日盛況。
「馮老闆下午好,鬱老闆下午好。」鬱知夜懶洋洋地向他倆打了聲招呼,配上他那張稚氣未脫的漂亮孩子面容,竟一點兒也不讓人生氣。
鬱知夜帶著記憶和成人的心智來到鬱府,身體仍需經歷正常孩童的發展。
他牙牙學語的時候,鬱伏山和馮素天天逗著他喊爹喊娘。
鬱知夜那時也不怎麼哭,也不怎麼笑,郎中看了說是智力正常。
問郎中為什麼鬱知夜中不開口說話,郎中也很茫然,猶猶豫豫地說:「小少爺,可能,是個啞巴?」
鬱知夜,小臉,黑了。
不情不願地喊了「爹……娘」,把馮素和鬱伏山激動得抱著他又親又抱,氣得鬱知夜當場撒潑。
一兩歲小孩的撒潑算什麼撒潑,頂多算是撒嬌,馮素和鬱伏山見了還是高興得不得了,把他親親抱抱舉高高。
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健康、智力正常,鬱知夜喊了幾年的爹孃,後來才換成了馮老闆和鬱老闆。
馮素和鬱伏山糾正幾次無果,又覺得兒子這樣稱呼他倆怪有趣的,也就縱容下去了。
青衣和赤嶺的爹孃也回來了,一群人湊在一起有說有笑。
一大幫人這次出門去了四個多月,連春節也都沒一起過,總算做成了一單大買賣。
馮素給鬱知夜帶回來的禮物都有一大箱,直接央人抬到了鬱知夜的房裡。
晚上馬不停蹄地就在鬱府擺起了慶功宴,跟著去了的人和眾人的家屬都來了。
廳堂熱鬧,庭院熱鬧,馬廄裡的馬都迎來了團聚,把撥出的白汽撲其它馬一臉。
後廚那叮呤咣啷,把門口的露天空地都占上了,架火,燒水,殺豬,大盆的雞魚羊牛肉摞了一盤又一盤。
濛濛細雨都淋不散那股煙火氣。
尚有些寒意的天氣,後廚的人熱得如處夏日。
人間煙火氣最濃往往與飲食相關。
鬱府後廚的人冒著細雨做飯做得熱火朝天,天剛黑屋子裡就擠滿了人,漸漸上齊滿桌的酒菜,
一塊兒翻山涉水、同生共死的夥計不講究那麼多虛禮。
起初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