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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凡事都是雙刃劍,兩個人感情太好,也還是有點壞處的!

他精力太旺盛,上輩子兩個人都“克己復禮”,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可如今感情一好,他十天裡總要有六七天不肯讓她好好睡,她屬實是有點吃不消。

她這樣胡亂想著睡過去,睡得不大沉,夢境也亂糟糟的。混亂之中,有些早已被拋之腦後的久遠記憶冷不防地冒頭,她恍惚地聽到裴硯說:“陛下訓斥了太子殿下,命他閉門思過。我近來都不必進宮……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楚沁猛然驚醒,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漆黑。夜已經很深了,深得讓她莫名地打顫。她下意識地探了下手,手背與裴硯的手臂相碰,才漸漸安下神來。

她翻了個身,在黑暗中面對向他。視線漸漸適應了這份漆黑,他俊朗的五官就變得清晰起來,她一邊望著他的臉令自己平復心神,一邊鬼使神差地探究,夢裡地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時候聽說的。

……應該已經過了很多年了,至少是上一世太子還活著的時候。而她又對這些事並不上心,當時肯定是左耳進右耳出地聽完就完了,現下要回憶清楚很有些費勁。

於是楚沁不知過了多久才遲鈍地想起來,可能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因為那時他們尚不夠熟悉,他與她說話時仍帶著那份小心翼翼的客氣。

現下看來,他那時大概很有心陪她出去玩一玩,可她的答覆——楚沁如今已急不清自己當時的答覆了,只是若她沒有猜錯,她應該是淡漠疏離地拒絕了他,連帶著還要叮囑他多用功讀書。

上輩子的她,真是彆扭的要成精。

楚沁心下揶揄著翻了個身,又繼續回憶太子是因為什麼緣故捱了訓斥。這一想不要緊,在想清原委的瞬間她卻陡然一愣,依稀記得那個緣故好像是:陛下斥太子生性懦弱、不分輕重、不識大體……

這是很嚴厲的斥責。於儲君而言,這無異於說他“難堪大任”。楚沁已想起這事就連帶著想起來,那時候京中好像都因此緊張了一陣,像定國公府這樣的勳爵人戶更是緊閉了大門、豎起了耳朵,生怕自己一步踏錯觸怒聖顏,落得個抄家流放的下場。

楚沁越想越清晰,越清晰就越睡不著了。

此日清晨,楚沁照舊與裴硯一起起了床。近來她都是陪他進宮再回來睡,兩個晨起便一起盥洗一起用膳,雖然時間不多,但說說話聊聊天,總能為忙碌的清晨添幾許溫馨。

裴硯洗臉時與她說:“鞦韆大概今天就能制好,你要我寫的字我直接讓工匠刻在上面了,你記得看看。”

“好。”楚沁立在幾步開外,同樣在洗臉。她臉上掛滿了水珠,說話不大方便,應了一個字後便安靜了半晌,擦乾之後才又道,“你都寫什麼字了?”

裴硯說:“你看看就知道了。”

“又吊我胃口!”楚沁冷哼,接著就坐到妝臺前去梳妝,一邊梳妝一邊忍不住地從鏡子裡打量裴硯。

她夜裡亂想了那麼久沒睡,心下對太子挨訓這事有了些猜測,卻不知該不該跟他說。

按理來講,現下的她和他之間已稱得上無話不談,除卻自己活過一回這檔子事她實在沒法告訴他之外,其他的她都願意講。

但關於太子的事卻好像不太一樣——事關儲君,那就是政事。對於政事,她不是“不在行”,而是實實在在的“一竅不通”,所以心底的那些猜測她自己都覺得不太可靠。

可等到兩個人用膳的時候,還是“跟他說”的想法佔了上風。楚沁一壁吃著白粥,一壁打量著他,故作從容地道:“裴硯,勵王那個事,你說……”

“嗯?”裴硯手上正剝一個鵪鶉蛋,忽地聽她提起這個,下意識地抬眼看她。

楚沁頓了頓:“你說,陛下會不會是有意歷練太子才把京中衛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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