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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河堤,就在這時候令他狂喜的一幕出現,河堤上正對他的吳越軍明顯來不及裝彈,因為害怕開始紛紛逃跑,這一刻他下意識地狂笑起來,然後端著長矛如風般衝上了河堤……
然後他驚叫一聲帶住戰馬。
在他前方運河靜靜流淌,平靜得彷彿這道河堤分擱出兩個世界,而運河的河面上無數漕船排成一條密集的長龍錨泊,他正對的一艘漕船上,一個男子正揹著手向他露出微笑。
就在他胯下戰馬嘶鳴一聲立起的瞬間,那男子身旁一道烈焰噴射,下一刻哈剌章連人帶馬在巨大的撞擊力量下倒翻過去,還沒等他從地上掙扎起來,一個原本逃跑的吳越軍士兵出現在他視野,同時出現在他視野的還有一支刺向他胸前的刺刀。
就在此時他身後的騎兵也紛紛衝上河堤,然後在狂風暴雨般的散彈打擊中支離破碎。
“自尋死路!”
不遠處的呂珍鄙夷地說。
運河的河堤不是最後防線,運河河面上一字長蛇排開的一艘艘漕船才是,每一艘漕船上都有兩門自衛用的六磅炮,這些漕船從江南輾轉千里而來,路上水匪湖盜可都有的是,沒有足夠的自衛火力豈不是送菜?幾百門廉價的生鐵炮才是吳越軍這個巨大陣型的最後一道。而此時那些原本試圖衝上河堤的蒙古騎兵已經被迫掉頭沿著河堤而逃,但可惜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還是在河堤和空心方陣最後一面的火力夾擊中,這些可憐的蒙古騎兵們就這樣在逃跑中越來越少,很快隨著最後一名騎兵的倒下這場大戰也終於落幕了。
兩萬蒙古騎兵,只有不足八千逃離了戰場,他們沒有逃回大都,而是在納哈出率領下向西南而逃。
估計是去保定越太行山了。
“前進,目標大都!”
呂珍整理一下軍服滿意地說。
第八二一章 攻破大都
盧溝橋。
怯薛千戶阿術黯然地撫摸著身旁的一個石獅子,在他腳下被霧靄籠罩的河水潺潺流淌。
“流水落花春去也!”
他憂傷地嘆息著。
呃,這畫風好像有點不對啊!
他是怯薛軍,他是曾經蒙古最強悍軍團的後代,他的祖輩曾經跟隨著大汗橫行亞歐大陸,掃蕩了無數國家,他們快馬硬弓重甲彎刀,讓所有敵人都在他們面前顫慄,然而現在他卻像一個憂鬱的詩人般在潮溼的早晨吟詠哀傷的詞句,而且他瘦削的身材白皙的面板,明顯也與勇士無緣……
當然,這主要是他媽的鍋。
但事實上怯薛軍也早已經在八旗子弟化的道路上闊步向前,別說是這個時候,就是忽必烈後期也都已經不指望這支軍團,而是另外建立了侍衛親軍。曾經最驍勇的蒙古勇士在離開寒冷貧瘠的蒙古高原,然後以征服者姿態享受這個花花世界後,都不可避免地走向腐化。儘管他們都有最高的俸祿和最好的土地,甚至最多時候一年消費了元朝財政的七分之一,但這些不但沒有激勵他們的勇氣甚至摧毀了他們曾經的鬥志。
話說這時候的怯薛軍,實際上就是一群伺候大汗吃喝玩樂的寄生蟲而已,他們都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上過戰場了,也不僅僅是他們,內遷的蒙古人其實都差不多,至於察罕帖木兒……
他其實不能說是蒙古人。
他是乃蠻人,被蒙古滅了的乃蠻部,他可不是什麼蒙古王爺,他只是一個蒙古平民,他的起家和那些造反的沒區別,都是自己扯旗子十來個人七八條槍發展起來的,只不過他是保元朝的而已,但哪怕他已經成了元朝的頭號軍閥,在元朝內部其實也是被鄙視的。
就是因為出身太低。
所以孛羅帖木兒看他不順眼,因為孛羅帖木兒是正牌貴族,楊豐撕完蒙哥後拿斬艦刀劈了的紐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