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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地下室後,他們便分頭對各處進行仔細辨認觀察。按理說,如果7號樓地下室曾經鋪設過木板,那麼6號樓地下室也就理所當然地鋪設過同樣規模和形式的木板。可惜的是,經過反覆檢視,並沒發現哪怕一塊小小的木板。
但一個極為很小的細節卻引起了夏皮羅的注意:地下室的水泥地面要比門框略微低幾公分。於是夏皮羅再次蹲下身去,又用手在那兒摸索了半天,但最終還是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
就在夏皮羅離去19年後的同一個日子,即1999年9月19日,我為搜尋&ldo;北京人&ldo;的線索來到了天津,並在自然博物館找到了當年陪同夏皮羅搜尋的古人類學家黃為龍。在對方的引導下,來到位衛生學校大院,在操場轉了一圈後,又走進了7號樓地下室。只見一個個赤身裸背的民工,正躺在地下室亂糟糟的房間裡酣然大睡。經過仔細檢視,發現各室情況不盡相同,但水泥地與門框交接處,確實皆略略低了一些,原來是否曾經鋪過地板,後來被人撤除改成了水泥地?在場者和學校辦公室的人員沒人說得清楚,當年的夏皮羅同樣未得到答案。
第九章 剪來斷,理還亂(5)
卻說從7號樓地下室出來的夏皮羅依然沒有死心,他拿出一些相關的資料看了看,指了指對面一棟樓房問道:&ldo;過去那兒是不是美國海軍陸戰隊員時常出沒的一個妓院?&rdo;經過就近一番詢問,確實如此,這個妓院被當地人稱為&ldo;美國大院&rdo;。夏皮羅提議說,再到那兒找找看。
一行人又到對面的樓群裡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有些垂頭喪氣的夏皮羅只好重新回到原美軍天津兵營大院的舊址上。
那個秋日的下午,這位年過七旬的美國老人站在院牆之外,反覆地看著手中的照片,留戀地望著四周,似有頗多感慨,卻又無從說起。很久很久,他才轉過身來,以沉痛而又遺憾的心情對黃為龍等陪同者說道:&ldo;&l;北京人&r;化石沒在這裡找到,看來,美國方面提供的地下室有木地板這一線索並不準確,我本人為此深感遺憾。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死心,也許&l;北京人&r;化石就深埋在這個操場下面的某個角落裡而一直未被發現。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一定爭取再來一次天津,到時我想法把美國最先進的探測儀器帶來,和中國的朋友們一道對這個操場的地下作一個全面探查,徹底弄個水落石出,到時,或許會重新找到新的線索。&rdo;說罷,夏皮羅轉過身去。
就在這位老人轉身的一瞬間,他的女兒發現,父親的眼裡滿含淚水。
夏皮羅離開天津回到北京後,又對相關的人士和相關的地方進行了一番尋訪,依然沒有結果。夏皮羅乘興而來,掃興而歸,他表示回美國之後繼續蒐集情報再來中國尋找,但直至1989年離開人世,再也沒有機會踏上中國的領土。
夏皮羅去世十年後的一個秋日的下午,我找到了前往北京出席國際學術會議的夏皮羅學生、美國哈佛大學人類學教授巴&iddot;尤色福(bar yosef),向其詢問夏皮羅回美國後的情況,尤色福說:&ldo;當年夏皮羅先生來中國天津尋找&l;北京人&r;的事,我是知道的,也為那高尚的行為深深感動。但先生從中國回到美國後,似乎始終被一種憂鬱的情緒籠罩著,神情憂鬱,身體也一下子垮了下來。但也還一如既往地對我們經常提起&l;北京人&r;,直到臨終前,還在密切關注著那怕是&rdo;北京人&rdo;的點滴資訊。可謂死不瞑目。&rdo;
我相信尤色福所說是真實的。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為尋找和牽掛&ldo;北京人&rdo;而死不瞑目者,又何只是夏皮羅一人?
1982年9月18日,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