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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確實是您親自將這個箱子送到博文辦公室的嗎?
胡:這麼大的事還能說瞎話?這可不是亂說的事情,要經得起歷史檢驗的。
嶽:送到博文辦公室後,您和博文又是怎麼交接的?
胡:兩個箱子我並沒有親自交到博文手上。
嶽:沒交給博文?那您交給誰了?
胡:博文的一位女秘書。我們一進去簡單一說,她迎上來說博文交代過,她知道這事兒,說放這兒吧,我們就放那兒了。
嶽:此人姓甚名誰?
胡:唉呀,現在記不清了。
嶽:您在五十年代的報告中說的是親手交給博文了。
胡:當時我想是交給博文了,不過現在又一想,好像沒有交給博文而是他辦公室的一位秘書。
嶽:您交給這個秘書時,辦公室還有其他人在場嗎?
胡:還有兩個秘書,或者是職員。
嶽:這兩個人的名字知道嗎?
胡:弄不清楚了,當時亂得很,誰還去想這些。
嶽:您將箱子交給這位女秘書時,有沒有簽個字什麼的呢?
胡:沒有。
嶽:這麼大的事,您怎麼沒有親自交到博文手上,交給他的秘書怎麼也沒留個字據什麼的呢?
胡:我送箱子去博文辦公室時,博文不在,或者是在,正要出門,打個照面就走了。再說,那個時候的中國人在協和醫學院就是個打雜的,根本沒有人看得起你,就像現在中國人到了美國一樣,或者說就像你們山東老家那個村的農民到了北京一樣,根本沒有人瞧得起你。既然人家不把你當回事兒,你還要自己&ldo;跳出來&rdo;,要立個什麼字據。這就如同一個打掃衛生的小民工,對北京市市長陳錫同還是什麼人說:你這個小臥車是用納稅人的錢買的,我也有份,當然可以坐坐。我現在跟你立個字據,看什麼時候你坐,什麼時候我坐?要是這樣的話,我想這個小民工可能要在三個地方呆著:一個是在他租住的小平房裡或在街頭呆著;一個是在東郊精神病醫院呆著;一個是在監獄裡呆著。那時中國人在協和的地位與這個小民工是一樣的,甚至還不如,情況就是這樣。
再說,當時誰也不知道&ldo;北京人&rdo;後來會出事,所以也就沒想那麼多。也沒把問題想得那麼複雜,那麼嚴重。一個人吃幾碗乾飯要心中有數,不知天高地厚是不能在世上生存的,在那種環境下,你讓我裝箱,我就裝箱;讓我送去,我就送去,這就行了,其他的事就不是我要過問的了。不過,裝完箱後,我還是多了一個心眼,把兩個箱子裡裝的所有化石都列了一份清單,並在清單上寫上a和b兩個字,然後將這份清單交到了裴文中手上。
嶽:你一說,我明白和理解了一點,做個中國人是夠可悲的,做個中國農民就更可悲了,想到我們山東那個村裡人的生活與社會地位,心裡感到酸酸的。由此想到你們當初在美國人手下做事,真讓人想到什麼與什麼之間的關係。看來要活在中國有兩個不可缺,一是個嶽飛、文天祥不能缺,一個是陳勝、吳廣不能缺,至少在精神層面上是這樣……這些傷心的事暫且打住,等以後再討論,&ldo;北京人&rdo;後來的情況又怎麼發展的呢?
胡:聽說博文將這兩個箱子轉移到了協和醫學院f樓4號地下室的保險庫裡。因為大家知道協和醫學院的保險庫是一個最保險的地方,即使是失火了,保險櫃也不會受到損傷。協和醫學院所有的重要檔案歷來都存放在裡面,孫中山在那裡治病的案例現在還儲存得好好的。不過,博文轉移化石之事,我不在場,是後來聽裴文中說的。就在珍珠港事件爆發後的第二天,我見到了裴文中。他告訴我說,他碰到了王錫熾(南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