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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一瑞。”我來到秦森身後,正巧聽見曾啟瑞先生開口回答,“是我們請他們過來的……”
“今天早上搜查的時候他在不在場?”秦森用另一個問題打斷他,語速極快卻吐字清晰。我直到這時才把他剛才那句遺傳和毛文竇的案子聯絡起來,再扭頭透過單向透視玻璃看看審訊室裡垂頭不語的毛文竇。
如果是父親幫兒子頂罪,那的確是說得通的。
“在。只不過沒說兩句話就離開了,說是去找他母親董梅。”顯然和我想到了同一個可能性,曾啟瑞先生隨口答完就緊接著向秦森確定:“你覺得犯人是毛一瑞?我們剛才也在討論嫌疑最大的應該是就是他。”他低頭從手中多出來的檔案袋裡抽出一份資料,不慌不忙遞給秦森,“而且剛剛已經檢查過贓物上的指紋,除了毛文竇和你的指紋,還有另外兩個。我們目前猜測其中一個指紋是李飛英的,另一個就是毛一瑞留下的。”
肖警官的視線掠過那份資料,而後轉向秦森的側臉,平靜地補充:“正好毛一瑞說過他今早沒見過毛文竇,對毛文竇搶劫的事完全不知情。”他說,“所以只要進行指紋比對,就可以拆穿他的謊話。”
點頭附和,曾啟瑞先生攤攤手,“現在就怕他們父子兩個翻供。”
“嗯。”掃了眼資料上的內容,秦森在我看清它之前又把它遞還給了他,“毛文竇的病情很嚴重。估計也是不想把錢浪費在治療上面,橫豎都是死,不如幫兒子背黑鍋,一口咬定是自己乾的。”
原本不過想看看鑑定報告書的樣式,見他這麼警惕,我便忍不住抬眼看他。
秦森卻只視我為空氣。
正擰了眉頭凝神思索,曾啟瑞先生接過資料,無意識地咕噥:“要是還有其他證據……”
“也不是沒有。”
視線集中在前方的某一點,秦森翕張嘴唇念出這五個字,口吻輕描淡寫,目光微沉像是在出神,卻讓曾啟瑞先生和肖警官幾乎同時抬起頭看向他。感覺到肖警官那捉摸不透的視線掃過我這裡,我低下頭避開,盯住自己的腳尖,無所事事地聽秦森慢悠悠道:“他把外套的拉鍊拉得很緊,但還是從下襬那裡露出了一點裡衣。”他拿出攏在衣兜裡的手,看也不看便隨手捉了我一隻手過去塞進兜裡攥緊,面上不動聲色,“我注意到他裡衣上面有一塊水漬,應該是剛剛洗過,又不想被人發現,所以才藏得嚴實。”
幸運的是肖警官並沒有留意他這個小動作,僅僅是挑了挑眉梢,“血跡?”
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算作回應,秦森仍在直勾勾地盯著那一處,神色淡漠彷彿只是在自言自語:“今早的搶劫是他臨時起意,行事匆忙,回到家首先想到的是銷燬作案工具。恐怕他事後發現身上有血跡的時候,警方已經到他家開始搜查。”停頓片刻,他稍稍抬了抬眼瞼,“他藉口去找他母親,路上要處理衣服,大概是沒帶錢,只能把沾血的地方洗乾淨。”
難得他語速這樣緩慢,我也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麼。被他抓到兜裡的手早被捂熱,卻不見他鬆開。我只能捏一捏他的掌心,好讓他鬆手。
沒想到他忽然抬高了視線,眼神恢復一片清明,轉頭微挑下顎對上曾啟瑞先生的眼睛,不僅沒松我的手,還毫無徵兆地捏緊它加快了語速,彷彿突然之間就從某種思緒中抽離:“你們要套他的話很簡單,先唬他說就算把裡衣上面的血洗掉,外套內側應該也會沾有血跡。如果這時候他翻供,告訴你們外套是毛文竇今早給他的,你們就可以把真相告訴他了——衣服上的血跡即使被洗掉,也能檢驗。並且不只能查出血跡,還可以提取樣本進行DNA比對。”
語畢,他牽動嘴角扯出一個沒有半點誠意的笑容,“相信他的表情會非常精彩。”
“那麼……”沉默兩秒,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