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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忙忙碌碌,不一刻,沒人唱宣,但院中忽然靜了下來。
像是梁皇趙元臨朝趨座,本來有些竊竊低語、手腳動作的諸臣頓時安靜一樣,專案小組六人一鳥,連帶周圍修士、謀士都靜了下來,面龐全向院門口轉去,身子也跟著擺正,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丁怡神態恭順地陪著一男一女進院。麻慕凡領先微躬見禮:“見過玉璇、吳形二位長老。”眾人異口同聲,同禮同躬,唱禮:“見過玉璇、吳形二位長老。”
來的是璇璣派太上長老玉璇、寶盆堂太上長老吳形,兩位神明境大能。
吳形一身銀白長衫,銀白頭髮挽在腦後,梳理得整整齊齊,頜下光潔無須,臉頰也似是銀白色,站在白色太陽下,有種融入空氣的感覺,旁人似乎能透過他的身體,看到他身後的物事。
護衛修士搬來一椅,與麻慕凡原來的上首座並擺。玉璇和吳形上坐,丁怡侍立在玉璇身後。玉璇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就坐。麻慕凡陪坐在左,餘人半個屁股挨椅面就坐,大鳥和劉準站著。
玉璇不緊不慢:“丁慎,你推測火生跟蹤蔡長禮。蔡長禮已經現身,沒有見到火生。”
丁慎:“火生狡儈,晚輩申請出戰,翻天入地,找出他來。”
吳形看了一眼昏厥在地的索,吳近報告:“稟老祖,兒孫們正在測蔡長禮是不是把那頭女巨人傀儡裝進了儲物空間。”他正是吳形的直系後輩。他代各人自稱兒孫們,眾人感覺古里古怪。
玉璇揮手,令修士把索拎出院去,對丁慎道:“再給你徒弟發訊。”
丁慎出聲發訊:羅侃,你和你師伯到哪兒了?梁國修士名單已經拿到了,我說了不一定全。就這樣還求了好久才拿到,全靠大帥準允,才能給你發。莫若你邀你師伯來關城,我陪他到處走走,親眼見一見各位師傅。
良久,羅侃回:師父,我們剛進坊州地界,不回鹽州了。你發短一點。我法力不夠,上篇名單沒聽全就斷了。聽到了某某某,你接某某某接著再發一遍,然後發梁國師傅名單。
吳形出聲,他聲音有些縹緲空曠,像是身處一個巨大空洞說話隱有回聲一般,難測聲音發出點。這個空空緲緲的聲線說道:“請坊州的同道幫找一找。”
四大派開始搖人,叫坊州的同門或屬員發動起來,注意發現火生和羅侃的行蹤。
玉璇目光如有實質,停在丁慎面上,丁慎這下是真的感覺到了她的注視,面色恭敬地轉臉相對。玉璇道:“除了跟蹤蔡長禮,還可能藏身何處?”
丁慎回道:“地底或者樹幹。”
玉璇道:“何處?”意思是要指出可能的區域或者詳細地點。
丁慎揪著自己的鬍鬚,把它們捻成一縷縷的糾結狀,似在凝神用力思考,想了片刻,道:“若是我,我會選地火旺盛之地。”
吳聲道:“火生是如何突破神明境的?”
丁慎:“回前輩,此前見他時,並不是神明境。他要打殺我,我騙他進了儲物珠,怕他馬上跑出來,急慌之下就把儲物珠扔在了文江……”他把眾人圍問的事項籠統說了一遍,那叫一個禮貌,那叫一個客氣,謙謙君子然。
他明擺說,他也不知道火生是不是神明境,更不知道火生是如何突破神明境。
吳聲審視了他的神情良久,忽然站起身,道:“我去看看。”他這句話只對玉璇一人說。
沒見他動作,身形閃了幾下,已經到了高空,往遠處閃去,往懷疑是火生練功之地而去。
玉璇目光仍盯著丁慎不放,耳邊收聽著蒲谷的傳音。稍後,道:“你的儲物枝,拿來給我瞧瞧。”
丁慎老老實實交出女兒孝敬之物,玉璇白玉般的纖細手指捏著儲物枝,輕輕捻動,道:“這似是我派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