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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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譯幾百字,我彷彿同赫爾岑一起在十九世紀俄羅斯的暗夜裡行路,我像赫爾岑詛咒沙皇尼古拉一世專制黑暗統治那樣,咒罵‘四人幫’的法西斯專政,我堅決相信他們橫行霸道的日子不會太久了。我就這樣活了下來,看到了‘四人幫’的滅亡。我得到了第二次的解放,我又拿起了筆。而且分別了十七年之後我又有權利、有自由和各國朋友友好的交談了。現在,我又拿起了筆,我興奮,我愉快,我覺得面前有廣闊的天地,我要寫,我要多寫。。。。。。。。。。〃
沉默的巴金又復活了。
他再不是從前在牛棚裡敢怒不敢言的“牛鬼蛇神”,他是一個有膽有識,有骨氣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
作家的戰場在斗室
巴金反覆強調,應該給“文化大革命”做總結,〈〈隨想錄〉〉就是這樣的歷史性紀錄。
———柯靈:《〈隨想錄〉三人談》
A, 巴金把那字跡已經有點模糊,紙頁也已泛黃的信箋讀了又讀。他想起那是自己1952年前往朝鮮參加中國作家赴朝創作組時,在北京前往東北前寫給妻子的信!這封信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還會存留迄今。
B, 巴金讀到這裡,心仍然在流淚。他在離開奉賢五七幹校回上海後,已從紅衛兵散發的小報上,獲悉了彭德懷的近況。當年在朝鮮坑道里接見他們這些藝術家的志願軍司令員,在“文革”的颶風中也受到了衝擊和迫害。想起彭德懷,巴金忽然感到他在“文革”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其實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C, 巴金的《三同志》,曾經幾歷寒暑,增刪多次,幾乎浸透著這位文學巨匠的心血。當年他從朝鮮戰場回來,腦際中始終都在構思這部稿子,他希望把《三同志》寫成一部催人下淚的作品。
D, 巴金憤怒的抗議讓香港《大公報》吃驚。因為他們也不希望刪改巴金的作品,潘際垌作為巴金《隨想錄》的責任編輯和朋友,自然更不希望隨便更動作者的原文,而是出於某種意想不到的壓力,最後才不得不這樣做。而今當巴金為了一篇文章表現出老人少見的震怒之時,報社的上上下下都為此震驚了。直到這時,他們才意識到在《懷念魯迅先生》一文中,並沒有非要刪節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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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冥中與彭德懷對話(1)
巴金感到他又年輕了許多。
1977年夏天,他在武康路住宅裡,繼美籍華人作家於梨華來訪之後,巴金的外事活動開始逐漸增多了。美籍華裔著名人士時鐘雯來上海訪問的時候,上級也請老作家巴金出面參加會見,因為那時的巴金已經顯露出他那魅人的風采。特別是經歷“文革”風雨之後的巴金,他在外事活動中的作用和影響當然是巨大的。不久,瑞典《火星報》一個訪華團也來到了上海,他們指名要求會見中國的大作家巴金。巴金那矍鑠的英姿和從容談吐又一次讓外國人驚訝。從香港來的作家參觀團抵達上海,巴金也參加了座談會,他再一次暢談文學,暢談人生。人們感到巴金還象從前一樣健談,一樣文思敏捷,老人的心裡灑滿了陽光。總之,巴金還是從前的巴金。他幽靜小院門前重又響起了汽車的煞車聲和熱鬧的笑語。
巴金在繁忙的活動中,蕭珊病逝後積鬱在心頭的悲傷與痛楚,直到這時才漸漸淡化。讓老人高興的是“文革”期間被人抄走的一些什物,在落實政策過程中都逐漸發還給巴金。在這些什物中不僅有他的東西,也有妻子蕭珊的一些物品。巴金見到亡妻遺物,又忍不住想落淚。他在心裡暗暗地說:“蘊珍,如果你能活到今天該有多好!唉唉,可惜,你走得太早了呀!。。。。。。”
巴金在翻閱那些倖存之物的時候,有見到了許多文稿和信件。現在他感到這些本來普通的東西,如今變得格外珍貴。忽然,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