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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我不是酒鬼。我老老實實地呆在她的家裡,翻看她那一人多高、擺得滿滿的一書架的書。幾乎千篇一律是文學書,有小說,散文、詩歌,還有各類文學期刊。
漸漸地,過慣了“籠外”生活的我,有些悶得慌。尤其是晚上,十一、二點之前,我沒有睡早覺的習慣。這使我感覺到我就像是掉進了一個看不到底的深邃的洞裡。或者更形象一點的說,像是掉進了一個墳墓裡。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她及她的居室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
我晚上又出去喝點酒,唱唱歌,吸吸新鮮空氣:無非是感受城市的現代化、現代人的氣息。我跟現代化必須保持聯絡,比如夜晚的霓虹燈、喧鬧的午夜廣場等等。
我一次也沒有因自暴自棄而打算離開,至少目前是這樣。雖然章言給人的感覺怪異了點,但也有值得讓人喜愛的優點的。她常常把煮好的咖啡為我倒上一杯擱在茶几上,我不在時也為我留好洗澡水,廚藝不怎麼樣的她,偶爾變著花樣燒幾道好菜,我不回來她是不關電視或電腦的,這是她等著為我開門的緣故。
這天的晚餐是我做的。我這不是第一次為女人做菜,但是,算是第一次為章言做飯。做飯算得上是一次誠心誠意的道歉或勾銷彼此的不自在感。我請章言吃飯的時候,她看到一桌我做的菜,簡直有點不相信,“你,你會做菜?”
“是啊,嚐嚐看!”我遞給她筷子。她嚐了我做的番茄煲豬排,又是一陣驚叫,象個沒發育好的孩子,吮得嘴唇叭答叭答地悶響。沒結婚的女人,永遠都是孩子;男人不!男人是結了婚後,才更象孩子。換言之,女人的孩子氣是愛情寵出來的,男人的孩子氣是婚姻給寵出來的。所以,為什麼大多數男人更願意急著結婚?!
她說,她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道菜,連聽說也沒有過。
其實呢,番茄煲豬排也是我頭一遭吃。我沒說,怕她會因為我的亂“創意”會導致中毒而尖叫。
“這些日子,我惹您生氣了吧?!”我乘機解釋,“我,我雖然愛喝酒,但決不是你想象中的酒鬼……”
“什麼生氣?什麼酒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章言莫名看著我,之後才拍著腦門兒突然笑道,“噢呵,洛科你誤會了,我這些天在趕寫兩個中篇,參賽的那種。所以我必須要集中精力。我這麼做,是想得獎呢,一萬元的獎金,不是每個搞徵文大賽的主兒都這麼闊綽的。懂麼?”章言臉上洋溢著胸有成竹的喜氣,得獎是有望的那種喜氣。
我撓撓頭髮,祝福她順利拿獎。章言變得熱情洋溢多了。少有的熱情洋溢。但是,只在她的兩室一廳裡,只在我的面前。熱情就同她說話一樣簡單、乾脆,表情裡依然有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果決。天然的,沒辦法。據我觀察,她與左鄰右舍幾乎沒有什麼來往。獨來獨往,目中無人。偶爾有電話來,不多,全都是與寫作有關的電話。
現在,我的世界裡只有章言和柳迎風兩個人在晃。章言在明處,在眼前;而柳迎風在暗處、在夢裡。
我一直在暗中等待著章言講柳迎風的故事給我聽,卻又害怕聽到。因為一提到迎風,我就難以抑制住要嘔吐。這只是一種來自生理上的本能反映,並非我所願的。也並非我厭惡或反感。畢竟,變性者是個行走在邊緣上的類群。在國內,更是邊緣上的邊緣了。我自認為時髦、現代,思想不拘小節,現在突然就有了身心上有哪根軟脈被堵住了。何況他人?
章言有幾次同我談話的時候,試探著向我提到柳迎風,我總是藉故將話題轉移開。我儘量裝作把過去忘掉的姿態。
章言喜歡電影,但從不去電影院看電影,常常在電腦上下載各類電影看。我帶她去電影院看了幾次電影。我告訴她我從前拍過電影,做過演員,因為某種緣故所以離開電影圈。和她一起看電影時,我常常邊看邊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