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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爭了。可這個時候的沉默明顯地意味著一種不吉的預兆,一種使人傷懷的預感。我努力的把持著自已,不讓自已衝電話發火。
為了打破沉默,我換了一個話題。我以興奮地語氣對她講了我在海邊生活的情景,包括我在海邊租住的那個漂亮的小木屋。
“真的嗎。哦,太好了。太美了。好羨慕你呢。”迎風說。
不如你也一起來,咱們一起住在木屋裡,天天對著海,吹海風,看日出日落……怎麼樣?我說。
“可是,洛科,對不起,我……”柳迎風的聲音逐漸的低下去了,有些不得已有些無可奈何有些慚愧:“他來了……”。
我的嘴唇突然僵住了。我說不出一個字來。我最不願意聽到的還是來了。我明明是有預感的,但我還是像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似的。我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我拿著手機,一動不動的立著。又一陣間歇性的沉默。
“洛科……”柳迎風小聲地叫道。
“哦,我在呢。”我儘量做到不失態,儘量做得有點修養。我壓住我的不快,儘可能的降低聲音,直截了當地問:“他!你的前夫吧?”
“……”柳迎風不語。我想,我問到了點子上了。或者說,我命中了我們之間的“要害“上了。
“你很愛他麼?一直?”我開門見山的問。我必須要這樣問。這存在著一個舍於留的問題。我和柳迎風早前就說過了,如果我們在今後的日子裡,有誰厭倦了彼此的愛情或有誰有了更愛的人,我們都會給彼此的愛放一條生路的。我,不會將愛當作一種桎梏當作一種精神的負重的。柳迎風也是。我們大約是因為某些思想和觀念的相似,才這麼走到一塊兒來的。
我和柳迎風都不是那種願意在不存在或無可挽回的情感上死纏濫打的人。不如說我媽媽跟我爸爸之間的事,更讓我清醒地認識這一點。緣在惜緣,緣去隨緣。
“是的,洛科。就像我愛你時一樣愛的他。”柳迎風說著,突然就頓住了,我感覺她好像還有話要說,但她卻再也沒說了。
“你這麼說,我感到很榮幸。”我不無諷刺地對著電話哼的苦笑了一聲。我知道,柳迎風在對我說了一個小小的謊。她愛那個男人,愛得遠比我深,比我多。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分開了好幾年,再次相見,卻能夠在短暫的時間裡將昔日的熱戀中的火花再次重現,這就是足夠的依據。可我並不想去揭穿什麼。那沒有什麼意義。
也許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說點謊,連自已也沒有意識到。迎風這會兒肯定思想混亂。因為我的電話太突然太不是時候了。
“哦,只要你感到幸福就好。”我感到很難受,但我還是很言不由衷地說出這樣一句“大氣”的話,而後又補充道:“倘若有空的話,或者願意的話,請給我寄幾張你的照片吧。呵,說真的,我挺喜歡看你穿那身銀色的祺袍的模樣兒,像只狐猸兒。”
我還沒等那邊說話,我就關掉手機。我預感到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跟柳迎風通話了。
完了!就這樣說完就完了麼?!一想到這點,我就懊悔了,心就會不自覺地顫慄一下。
我沒有把我的通迅地址留給她。當我想到我和她一起相聚的那個公寓時,我心裡多少還是輕鬆點了。我想,她雖然走了,但我至少可以有一張她的照片作為留念的。
可拿著一張照片又能怎麼樣呢?難道我想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愛情或證明自已是個瀟灑的男人麼?
我顯然在自行讓步了,自願對另一個競爭對手高舉“免戰牌”。這顯然不大象從前的我的個性,不象我從前的處事的風格。
我又回到海邊,又回到那個被我從前看作是浪漫而美麗的小屋。象再一次掉回到我的夢裡。一個早年前的夢境裡,過時了的夢。褪色的夢。我非常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