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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色漸暗、霧氣越濃的時候,我們發現有許多人在向山頭上湧來,排長下令全體戰士進入戰鬥狀態。上山的人群漸漸近了,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人,但見湧上來的人群毫無組織狀態,三三兩兩地從四處爬上來。排長向上來的人打聽山下的情況,但幾個人的回答卻相互不能印證。這時一位步兵排的排長抗著一挺重機槍上來,他的回答讓我們嚇了一跳,那位排長說:山下的大部隊死傷非常嚴重,越軍的火力很強大,部隊被堵在峽谷 裡,x連已經差不多了,x連被包了餃子,現在部隊已沒有人負責指揮。那排長說完,就帶著自己的一幫人的隊伍鑽進大山的深處。隨著訊息來源的增多,山下的大致情形我們也算明瞭了。
天色轉暗,還有一些軍人陸陸續續零散著從山下爬山來,個個神情黯然。看著眼下這情形,一種慌亂的情緒開始在我們中間瀰漫開來,接下去該如何行動,排長與幾位班長的看法並不一致。排長覺得還需要等等再說,看有沒有上級新的命令傳達下來,並期望這一切不是真的。但是有班長卻認為現在的局勢已經失控,沒有人會安排我們下一步的行動,還不如自己設法脫離險境。大家意見很難統一,排長就叫班長和黨員戰士到一邊去開會。我當 時連團員都不是,看著他們到樹林裡開會覺得他們都挺神聖的,堅信他們一定會拿出正確的方案來。我與王宏就坐在石頭上背靠背的相互取暖,嘴裡含著一丁點大頭菜,讓鹹味慢慢釋放。
過了一會兒,幹部黨員們開完會,排長向我們宣佈了他們的決定:鑑於目前部隊上級指揮已陷於癱瘓狀態,我們偵察2、3班和兩個工兵班一起(同屬團特務連),組 成一個獨立團體自行尋求突圍方式,行動與本團其他連隊不發生聯絡。說完這個決定,排長就與幾個班長去研究行動路線。我當時覺得把我們與大部隊脫鉤進行單獨行動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但看到大部隊已渙散到如此地步,而我們4個班還編制整齊、相互瞭解,而且武器也不錯(37人中有20支摺疊衝鋒鎗、1支微聲沖 鋒槍、1挺班用機槍、14支步槍和排長的手槍,這在當時步兵團戰士普遍還是拿步槍來說,這配備裡就算火力很強了。),能自己解救自己何嘗不是一個好的主意。
六
夜幕完全降臨,幾位偵察正副班長開始輪流帶著我們朝設計好的路線,在原始森林裡摸黑前進。畢竟大家都是特務連的人,平時的軍事訓練還算過硬,大家緊挨著無聲息地在叢林中穿行。記得那天夜裡的道路是如此的漫長,因為我們對前方的一切渾然不知,甚至連方向的對錯也沒把握,漆黑的夜裡又無路可尋,其艱難程度可想而知。我們在石頭堆和灌木叢裡幾乎是爬行了一夜,在天快亮的時候,隊伍開始往山下移動,這時我們突然清楚地聽到越軍的說話聲,在不遠處的山頭上還依稀見著幾縷火光,前面傳來口令:大家要絕對安靜地透過這一段路程,因為我們不知道越軍的佈防情況和軍力實情。隊伍繼續下行,但沒走多遠,隊伍又停止了前進,前面傳來的口令是原地休息待命。時間在煎熬中分分秒秒的度過,東方已露出一線晨曦。前方終於傳來訊息:我們的前方是一道無法攀援的萬丈絕壁,沒有攀登繩是部可能下到谷底的(我們的攀登繩已在輕裝時丟棄)。於是後隊變前隊,大家又小心翼翼向山頭方向爬行,回到山腰的位置。
見暫時無計可施,排長叫大家先睡一會,等天亮之後再作打算。經過一夜的行進我們本來就疲憊之極,一聽見休息的指令就立即倒頭便睡。不知過了多久,我們被一些聲響所驚醒,睜眼一看天色已大亮。動靜聲是因為我們附近的樹林裡有許多同一個團計程車兵在走動,他們相互打聽自己所在連隊的人在哪裡,隨著白天的來臨讓大家有機會可以找尋自己失散的隊伍,並重新集合到一起。排長出去找首長去了,我們就找認識的人詢問昨天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