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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3月14日深夜的某個時刻,我從巖壁回到地面之後能見到的景象就是這支隊伍已經徹底的被饑渴和疲憊瓦解了。沒有組織形式,沒有指揮員下達指令,也沒有人願意談論或打聽下一步的行動。在這條被植被覆蓋的亂石溝裡,大家四處散開或坐或躺,無聲無息地呆著,似乎在靜候死神的來臨。
十
3班長張孟福這時候來找我,還一起叫上了我班的陳秀穎,張班長說,現在排長已經沒有精力來指揮我們了,如果大家還想突出去只有自己想想辦法。他說,現在就由我們3個人組成一個探路小組(我們並不是一個班的,只是平時還算相互瞭解),設法在附近探察一下,如果有路就 叫大家跟著出去,如果沒路可走那就是命運安排該死說不得了。張班長叫上我不為別的,那就是我入伍時的身份是重慶知青,而重慶知青的敢打好鬥在四川是出了名的。
我心裡其實還是恐懼死亡的步步臨近,但是在老兵、老班長的鼓勵下也願意去作最後的努力。這裡面還有一個背景, 就是在之前入越後的一次執行戰鬥任務時,我也許被認為是一個怕死的人。事情的經過是這樣:那天下午我們班接到一個命令,對大部隊將經過的一段公路兩側的高地進行搜尋,以防止越軍偷襲。那天的太陽十分惡毒,加上四處死屍的臭味充斥,我出現了嚴重的中暑症狀,頭疼欲裂,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於是我就一直掉在後 面沒辦法跟上大家的步伐,當搜尋任務完成後,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更過分的是,他們居然大步地往營地回撤,根本不管我是否能跟上他們。結果是我一個人在無我軍佈防的公路上走了
好久,我忍著劇烈的頭部疼痛,還需要注意公路兩旁甘蔗林裡的異動,那感覺怎一個絕望了得。回到營地後副連長來看我,在問訊我的同時,用一種不信任的眼光打量我沒有絲毫掩飾。所以在之後的時間裡,我基本上都是爭著去執行一些比較危險的任務,希望能讓戰友改變對我的印象。
我們3人繼續往山谷下面走了數百米,發現有一段巖壁還不是太高,而且植被豐富便於攀登,張班長就叫我第一個上前試著攀援。我向上攀登了十餘米,發現有可能上去,張班長見狀就叫陳秀穎去叫其他的戰友跟過來。於是我就這樣察看著地形,挑選適合攀登的路線前進,張班長 就在下面跟著。體力的嚴重透支令我的攀登十分緩慢,因為山頂的情況不明朗,我們相互間也不敢大聲說話聯絡。但我爬到一處可以休息的臺階狀地形時,我不得不停下來歇息一會兒。
過了十幾分鐘,我班的另一位戰友爬到我身邊,問還有路能繼續上去嗎?我說看上去還有希望。他就坐在我邊上說,就怕是再次白忙。我再次往上攀登時叫他跟我一起走,他說要等等再走。他這一瞻前顧後的猶豫,最後就導致了自己被俘的結局。當我爬到距山頂還有3米左右的位置時,我停止了前進,努力地想靠聽覺來發現山頂部有無異常情況。就在我遲疑的時候,1營機槍連連長也爬上來(名字忘了),他問我上面情況如何?我回答說不是太清楚。這個猛連長就毫不猶豫的先於我爬上山頂,我一看他沒事就跟著爬山去。這時候我們看到的地形是一個緩坡,完全可以透過。
這時候天色逐漸明瞭,遠山近崖輪廓漸顯。令人不安的是附近還能聽到越軍的說話聲。我試圖用口哨聲來傳遞到山頂 的資訊,但乾裂的嘴唇根本無法吹出聲來。我告訴連長,我們在此等他們出來,一直到天亮之前,連長同意了。接著上來的兩人是工兵班的一個班長肖亞香(湖北人)和偵察3班的一個戰士(四川儀隴人),兩人上來之後就立即發現了不遠處山腳下的香蕉樹和掛著的香蕉。兩人就說要去摘香蕉吃,我與連長都勸阻他們放棄這個念頭,等大家上來後再作打算。這時又有人陸續上來,但是肖亞香與3班的那名戰士堅決要下去摘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