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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發後面又扯了一些網際網路經濟帶動水產養殖業的例子,大概也是些升華主題的套話,總之,峰會上午的演講環節,暫且就告一段落了。
離場的時候,聞益陽忽然對沈勁說了句沒有來由的話:
「沈總,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知道我最羨慕你什麼嗎?」
「什麼?」沈勁不屑地笑了下,「錢,還是權?」
「不是,是你長得好看。長得比我好看。」
聞益陽說話的聲音涼涼的,視線在他喉間那道疤痕上流連。
「好看得連這道疤,都得恰到好處。」
說完,他就轉身和前面的奇駿總裁劉啟軍,一同離開了。
只留下沈勁一個人怔在原地,他皺了皺眉頭,回想起聞益陽說這話時不明的語氣、深長的目光。
忽然覺得心底有陣惡寒漸漸升起。
這人到底是對阮胭有意思,還是對他……
他搓了搓身上湧起的不適感,趕緊去洗手間洗了把手。
鏡子在燈光下折射出冰涼的光線,這種涼意,讓他又想起了聞益陽冰涼的、打量性的目光。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喉結上的那道疤。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喉結上的那道疤。
然後說了句:「還好,並不是很痛。」
他的聲音過於沙啞,比正常男性的聲音要低很多很多,低到了一種磁沉的地步。
像塤,像殘笛,像破碎的嗚咽北風。
總之,只有聲帶受過極大的損傷,才會發出這樣的殘破聲音。
「唉,那麼長一道疤,也不知道陸醫生您當時是怎麼撐過來的,嗓子都成這樣了。我看這世道,還真是好人多磨難。」
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問診臺上,看著陸柏良妥帖耐心地替病床上的老人檢查身體。
「我並不覺得這是磨難,它只是一件無可避免的事情而已。好的壞的,都只是已經發生的事情而已。」
他說這話時相當坦然平靜,面上不見任何波瀾。
如果不是喉頭那道寬闊的、長長的駭人疤痕,別人甚至以為他真的只是在談論一件所謂的無可避免的小事。
比如,無可避免的吃飯,無可避免的睡覺,諸如此類。
甚至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平靜如常地替病床上的老人把痰盂順手端了起來,要為他倒掉。
中年婦女立刻急了:「誒誒,陸醫生,這個這麼髒,還是我來吧。」
「沒關係,我順路拿出去倒了就是,都是病人,沒什麼髒不髒的。」
中年婦女嘆了口氣,這麼好的陸醫生啊。
「陸醫生,我問一下,我有個侄女,她今年二十三,也是學醫的,雖然肯定比不上您的博士學歷,但是也讀到碩士了,今年剛回安和鎮來。你看你方不方便……」
她躊躇了一下,其實她覺得,就算是自家親侄女,哪怕是多漂亮,說實話,也配不上人家陸醫生的。
「抱歉,宋阿姨,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歉意地對她笑笑。
「抱什麼歉,像你這麼俊、這麼好的小夥子,沒有喜歡的人才稀奇呢!什麼時候把姑娘帶出來見見啊,免得咱們鎮上其他女孩一天到晚都魂不守舍的。」宋阿姨同他開玩笑。
陸柏良說:「她不在這座城市。」
宋阿姨感嘆道:「哎唷,不知道得是什麼樣的女孩才可以被陸醫生喜歡哦,估計得跟天仙似的吧。」
「嗯,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行,那阿姨就祝你們早日團圓,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陸柏良目光平靜而深沉,好半天才說了句「嗯」。
他把病曆本收好,將筆插進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