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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她魅色瀲灩的眉目,只如被無端旖旎引誘蠱惑,小意無比地垂首深埋於她的頸窩,如攬珍寶般親吻她的靨頰。一瞬間,心頭耳畔氣息微亂。他只覺身軀緊繃,與她相貼處熱意如蘇。
輕鴻之吻猶若飲鴆,毫無止渴之功,反讓他想要更多。
枕上人仿似知他甚深,開啟懷抱,舒展了雙臂,讓緊實光潔比粉櫻致致的溫軟馨膚須臾展露於他眼前,讓他頃刻間呼吸滯澀,心跳如擂,身體深處仿若有一點火星嗶啵爆燃,一瞬如焚,勢比燎原……
溫存相織中,她的嚶嚀像猛烈的漩渦,將他引以為傲的清明自持悉數撲蓋絞殺。至此,朝堂艱辛煩憂遠去,後宮抵禦掙扎暗淡。
迷亂處,眩暈裡,他恍惚如從雲端,終於朦朦朧朧看清她的臉,那彷彿是……
&ldo;阿瑤!&rdo;
趙禎豁然睜眼,霧蒙眸光痴愣愣望著羅帷帳頂,彷彿三魂七魄猶在綺夢中徘徊逗留,不曾回歸。
好一會兒,他才自潮熱薄衾中慵然遲緩地坐起身,深深吸了口氣,將腦海中那番活色生香勘勘壓下。
&ldo;閻文應。&rdo;趙禎叫人的聲音帶了一絲別樣的沙啞,沉沉悅悅,仿似夢裡繾綣呢喃猶在。
&ldo;幾時了?&rdo;
&ldo;回官家的話,寅時三刻了。&rdo;
值夜的首領太監眉目不動,像是不曾察覺他語調的異樣,只如平日一般恭聲作答。
趙禎抬起手,將帷幔悠然掀開:&ldo;備湯沐浴吧。&rdo;
閻文應立刻領命,應聲而下。經過內殿時,他對侍立的宮人暗暗遞了個眼色。宮人會意,趁趙禎離身之際,將龍榻上衾褥悄然換下。
這承明殿裡外如今具是官家的人。不管剛才那聲低呼官家是緣何而喚,只聽一名女子的小字被他自酣夢中脫口,便也知道他對此女當有情思綺念。
在這個文武百官開始諫言上書立後事的時節,若此訊息於承明殿中不脛而走,那等待朝堂後宮的究竟會是怎麼一番波雲動盪,將是誰都無法預料之事。
屏風後浴湯正暖,水汽氤氳。一排宮人各自手捧衣冠環佩,肅然端莊秉立於殿側。
趙禎靜心凝氣,闔眸仰靠在浴桶之中,修長手指輕輕敲扣著桶沿,指尖有晶瑩水珠墜下。
這是他沉思時慣有的動作。
夏日天長,距小朝會開始尚有時辰。
閻文應聽不到趙禎的吩咐,仰頭看一眼既白的東方,又想想剛才被喚出口的人名,心內一時竟驚懼不已:金城郭氏乃太后親信,官家對她如此情愫,難不成他當真要迎她為後?
閻文應還猶記得初五那日,官家自宮外折返時,面有悅然,步履輕快的情形‐‐他是出宮見了郭氏二娘子。雖不曾以華蓋鑾駕御幸至豐月樓,但所帶追隨的羽林親衛卻無一不是皇家禁衛。
官家在以這樣隱晦的方式向豐月樓背後的東家做保,也在以這樣的方式向汴京和金城的郭氏一族施壓:貴府二娘子是朕青睞之人。莫要不揣聖意。
這樣的陣仗亮出來,須臾間,便有耳聰目明朝廷要員得知了暗蘊的訊息。在官家回宮才進崇政殿後,繼任故相王欽若的同平章事大人張治白就單獨覲見了官家。
也不知他二人在殿內說了些什麼,一向溫和仁雅的官家竟然陡地拔高了音量,隱含怒意地提醒張相國道:&ldo;愛卿,何人為後,此乃朕之家事。&rdo;
卻聽張相國只是輕嘆一聲,聲有隱憂,悵然衷勸道:&ldo;陛下,您貴為天子。既是天子,又何來家事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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