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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心頭泛起一絲恐懼。恐懼這種迷茫的未知:在一群宗族長輩,當著她的面,討論著她的終身事時,她連一句話都插不上,連自己命運會被更改至何妨也無從知曉。
他們正如所有的世家尊者一樣,沒人會在意一個小孩子的想法,自然也沒人問這個孩子:我們給你這個安排,你願意嗎你歡喜嗎
他們不會問,也不需問。因他們是她的叔祖、伯父、父親。森嚴禮法下,她的未來握在他們手中,祖母生前遺命也握在他們手中。哪怕祖母生前決斷果敢,如今只要叔祖輕飄飄一句話,祖母曾經意願就可能煙消雲散。
舒窈暗吸口氣,手指藏在袖中,掌心汗濕,緊張無比她在等待著老叔祖宣判。她曾經對柴家小哥哥的謀劃,祖母曾經對她定親柴氏的遺願,都在叔祖一念間。
叔祖的柺杖在敲擊了幾十下後,猝然停駐。
他視線穿過舒窈,直直盯住她身後的人。
&ldo;寫信告訴鄭國公府,就說鄙府有喪,丁憂三年中變數不知凡幾。為免耽誤貴府公子終身,柴郭兩門前約作廢。&rdo;
這一句終於出口,舒窈惶然抬頭,難以置信看向說話人。
&ldo;叔父&rdo;郭允恭一步當前,攔在郭嶺與舒窈之間。
他為女兒著急的辯白:&ldo;叔父,如此書信,豈不是我郭門毀約悔婚以後阿瑤長大議親,旁人將如何看待&rdo;
&ldo;毀約悔婚如何看待&rdo;郭嶺冷哼一聲,柺杖&ldo;咚&rdo;得一下立在身側,&ldo;沒有交換信物的婚約還算哪門子的婚約既然沒有婚約,又何來悔約允恭,沒事兒不要往自己家身上潑髒水,郭家還沒你說得那麼不堪&rdo;
郭允恭一下頓住,臉色蒼白,訥訥應了聲:&ldo;是。叔父教訓得是。侄兒寫信就是。&rdo;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小八卦說點澶淵之盟的事。澶淵之盟裡大傢伙都在中學教科書學過。知道是真宗御駕親徵了。可是御駕親徵前呢,也不是那麼好說的。朝廷裡頭不少害怕的,極力慫恿真宗遷都南渡。躲南邊完事。但是寇準這老爺子可是硬骨頭,說啥不同意皇帝跑路。(要是皇帝跑路,北方被佔領,他老家就成遼國的了)。而且老爺子脾氣硬倔,在朝堂上議論戰和問題,凡是提出要不戰就求和,老爺子直接指著人鼻子大罵一通。當著真宗的面,大罵不誤,唾沫星子都濺到人臉上(王若欽就是比較倒黴被噴的),直到人家不支聲為止。從這層意義上講,我寇相爺還是真真正正的鷹派主力
☆、巧言出自剔透心
&ldo;侄兒寫信就是。&rdo;
父親的話,無聲久久迴蕩在耳邊,就像一柄利刃,狠狠劃破舒窈的心頭最後的希望。
說到底,她還是無力保全祖母留給她的東西。這個想法甫一冒出,便她心頭泛苦,驚痛不已。
舒窈緩緩闔上眼睛,拳頭鬆開又攥起。良久才從喉間發出一道無波無瀾,平淡苦澀的回答:
&ldo;阿瑤聽憑叔祖安排。&rdo;
短短八個字,似耗盡她平生精氣。人都說名門千金錦繡好,可說到底,她們這些人,也不過是一個個籠中囚鳥。進了金絲樊籠,享了無邊富貴,哪裡還能再渴盼朝浴晨露,暮迎斜陽的肆意自在
世間哪有魚和熊掌兼得之事
或許貪心不足,自有天報。她曾經謀算時,既要人生快意,又要安享太平。現在可不是來了報應所謂&ldo;禍其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rdo;大概就是說她
舒窈扣起手,胸間一陣陣不甘,一陣陣自嘲,波瀾翻湧,難以平靜。她仰頭看著郭嶺。
郭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