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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萬對於趙貉而言,不過是冰山上少了一滴水,然而於她,卻是涸轍之魚被放進了生存的河流。
張青寒,如果這是一出荒唐喜劇,現在是最皆大歡喜的局面了。
一千萬啊!
她的手在抖,呼吸都不穩了,她那麼愛財,憑什麼不要。
她後悔了,她該說要。
她心裡已經怒吼出一百遍:好!我要!我要!我要!
然後,面對趙貉幽深的視線,她被子下面的手在抖,面上卻是那樣沉靜地看著他。
「趙貉……」她的那句我後悔了!錢給我!幾乎就要喊出來。
與此同時,趙貉也叫了她的名字,「張青寒。」
凌晨兩點多的病房異常的靜悄悄,兩人同時喊出聲時的清淺呼吸都清晰可聞。
他們看著對方,都在等著對方開口,又都陷入沉默。
就在這悄然無聲時,病房的門被敲響。
「老闆,是否需要為你準備陪護的床?」柴明在外等了許久,這時候進來詢問。
趙貉扭頭看他,「準備陪護的床?為什麼?」
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責問,嘲諷,是單純的疑惑和感到奇怪的語氣。
「我為什麼要住這裡?」
柴明抿唇,看了老闆疑惑的表情後又落向後面的張青寒,心裡梗了一下。
張青寒同樣笑笑:「這裡晚上不需要他陪床。」
就連李漾漾晚上都不會說留下來,她和趙貉的關係,說到底大概連來醫院探望一下的必要都沒有。
她看向趙貉:「時候不走了,趙先生早點回去吧。」
趙貉表情微妙,看著她不說話,兩三秒後才點點頭,「好。」
他起身,又恢復他那副紳士周到的模樣,「有什麼需要告訴柴明,我就先走了。」
「好,再見。」
「嗯。」
趙貉點頭,握住進來時被他棄在一邊的柺杖,目光在他身上定了片刻,轉身往外走了。
柴明腳步頓了下,朝張青寒這頷首,「張小姐再見。」
說完,跟著老闆快速往外走了。
走廊上,柴明欲言又止的跟在趙貉身後,看著老闆遲緩慢速的腳步,疑惑不解的蹙起了眉。按今天瘋狂趕來的情形,今晚怎麼都該留下來啊。
為什麼對於一個水到渠成的陪床問題,老闆會顯得那麼驚訝疑惑。
走在前面的趙貉步履比往日慢了許多,他撐著本就不太需要的柺杖,出入任何場合他總是閒庭信步,優哉遊哉,慢慢悠悠。
只是今晚的緩慢,更多了幾分僵滯凝澀。
他垂著頭,走廊迷離的燈光在他擰起的眉心落下暗影,照著他陷入沉思的面孔。
盡頭窗戶開了半扇,穿堂風吹過他的胸口,寒冷冰涼落在他的臉頰,使他停了腳步,回頭看向離開的病房。
那扇門安安靜靜立在那裡。
他忽然想起來,大概有十二年左右,不曾在醫院住過了。
那個時候,遠比今晚燥熱、逼仄。
病房門再次被關上,趙貉離開的房間,停滯的空氣似乎都繼續流動了,逼仄威壓感消失,房間變得大了許多,她撥出一口氣,望向頭頂的白熾燈。
刺眼,灼熱,眩暈。
讓她有些想起十二年前滾燙、悶熱、狹窄的老舊醫院。
八月份的暑期,空氣中的熱浪滾滾是一個清晰可感的過程,而不是停留於字面描寫。
老狗吐著熱氣,舌頭耷拉老長,哈喇子直往下流。香樟樹上的蟬一窩又一窩,尖銳的鳴叫刺穿著小青寒一個個午睡的夢。
她脖頸汗濕著醒來,才發現空調早已罷工,睡前躺在身邊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