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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已經水落石出。
是我誤會了,青鳥之前只是在做任務的時候進入了沒有訊號的地方而已,我卻以為是尉遲家綁架了她,所以我這邊才會千方百計都聯絡不上。
俗話說“關心則亂”,指的就是這麼一回事。我這段時間滿腦子都是“要趕在尉遲家對青鳥出手之前做好對尉遲家出手的準備”,一旦青鳥那邊出現什麼變故,就會懷疑是尉遲家搶先出手。就好像做壞事的人看任何人都像是在做壞事,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以己度人”呢?再加上我對青鳥實在是過於看重,這才做出了不理智的判斷。
人在過於焦急和憤怒的情況下,智力是會降低的。我也不過是個俗人,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按理說,既然如此失態,我應當為自己的不成熟而慚愧。但是換個角度來說,我也藉此機會再次確認了自己對於青鳥的心意是沒有弄虛作假的。說來也是幼稚,我在為自己的失態而慚愧的同時,竟也泛起了為此而自豪的情緒。
另外,我覺得這起誤會的責任其實也不能全部賴在我身上吧。誰讓尉遲家這幫子人如此形跡可疑,就像是真的做了壞事一樣呢?我一開始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會不會是自己誤會了,都是他們一個個都擺出了做賊心虛的面孔,才叫我愈發篤信自己的錯誤判斷。
他們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他們自己固然沒有出手,卻都懷疑自己身邊的人在暗中出手。明明都是一個家族的人,彼此之間卻看不見信任和坦誠。
我從尉遲家主和放哨人的部分記憶裡看到了這個邪惡的術士家族的諸多生活情景。
尉遲家隱居於森林之中,在與外界隔絕的同時,自己人與自己人之間也築起了心靈的牆壁。就像是一座座孤島,不知道對方平時都在關心什麼事情,也對此漠不關心。家人之間缺乏親情互動,僅僅是基於傳承和利益,以及陳規陋習來繫結彼此,更加看不到所謂的理念和信念。
對於隱世主義的執行也是半途而廢,在鄙視俗世之餘又無法割捨人與人之間的牽絆,所以與其他族人在遠離社會的地方建立了名為“家族”的小社會。與此同時卻還要在這個小社會里殘酷地對待自己人,把家族的傳承和利益建立在他人和自己人的悲劇和絕望之上,為惡又不承認自己為惡,沾沾自喜以為佔據道理。與他們相比較,像是尉遲那種對於自己的慾望直言不諱並一條路走到死,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對吞噬自己的仇敵投以瞪視的叛逆者,反倒是顯出了另類的痛快。
平日裡,他們會維持著相敬如賓,尊重對方秘密,貌似求同存異的態度。即使對方私底下在做什麼齷齪事情也不會去揭發,因為自己的底細也不乾淨。當外界對家族施加壓力的時候他們也會一致對外,然而一旦外界施加的壓力過大,他們彼此之間的不理解和猜忌就會徹底爆發出來。
他們簡直就像是迷你的安全域性——我鬼使神差地生出了這種念頭。
尉遲在選擇叛出安全域性的時候,會不會也產生過與我相仿的念頭呢?
幾句簡單的對話之後,我對電話對面的青鳥說自己今天可能會晚點回去,然後結束了通話。
而那三人不知何時也結束了彼此的謾罵和爭吵,並且默默地看向了我。他們都是有著敏銳知覺的主力級術士,能夠聽到青鳥在電話裡的聲音。看來他們都已經清楚自己的同伴確實沒有對青鳥出手了。
尉遲家主過了一會兒才艱難地發聲詢問,“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不好意思,冤枉你們了。”我邊說話,邊把手機收進了褲子口袋裡。
聞言,他先是在憤懣中渾身顫抖,又看向了被破壞的族地以及家傳魔物死亡後殘留的陣陣黑灰,隨後忍氣吞聲地向我回望過來,面容逐漸變得扭曲。
最後,他非常勉強地擠出了討好的表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