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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明逃脫之後，在外面躲了兩天，本來他打算逃到外地，但是最終打消了念頭，回到了楊鶴這裡。楊鶴聽了匯報之後，立即讓他來辨認戚文彰。也就是這一刻，整個事件的走向徹底改變了。

陸子明對戚文彰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在狙擊瞄準鏡裡面看見過戚文彰，他們在公安部又見過面，所以他毫不遲疑地認出了他：&ldo;他，他就是的特工，叫戚文彰，中島芳子要除掉的就是他！&rdo;

楊鶴聽了大吃一驚。他雖然懷疑戚文彰，但是也萬萬沒有想到，來這裡跟自己接頭的人，居然就是中島芳子丟了性命所要謀殺的物件。

楊鶴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像是做夢，眼前的事情再一次驗證了他的人生哲學：順利的事情一定有問題。

他曾經仔細研究過中島芳子的大字報記錄，裡面最為吸引他的還是有關戚文彰的內容。因為自己即將承擔的任務，就是那個戚文彰自始至終所調查的案子。

楊鶴足足瞪了戚文彰一分鐘，突然他哈哈大笑，中島芳子千方百計要幹掉的中國特工，今天送到了他的手裡。

&ldo;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戚文彰啊？&rdo;楊鶴微笑著看著戚文彰，&ldo;真是天助我也，竟然敢親自送上門來，我佩服你的勇敢，但是你自己走到這一步，我卻也沒有辦法。&rdo;

這個情況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突如其來的，但是戚文彰早已經作了精神準備。對，從他下決心臥底那一刻，他就已經在想自己暴露了怎麼辦。他前去臥底，不但是有可能暴露，而且還有可能得不到敵人的信任，所以他不可能不有充分的準備。

現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而且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事情就無可挽回了，不但他自己活不了，整個計劃也付諸東流。

所以不管怎麼樣，他必須沉著回應。戚文彰淡淡一笑：&ldo;我早知道你和那個中島芳子在跟蹤我。愚蠢。&rdo;

戚文彰說完露出嘲諷的目光。

戚文彰的態度倒真的把楊鶴搞得有些不知深淺：&ldo;哼，你是什麼意思？&rdo;

&ldo;你可以當一個中國攝影師，中島可以當一個中國醫生，那麼我為什麼不能夠不當一個中國警察？&rdo;

戚文彰的話很明白。他的偵查員身份是做特工的掩護。

楊鶴冷笑：&ldo;你可真的很大膽啊。&rdo;

他的意思是說戚文彰在撒彌天大謊。

戚文彰卻故意打岔：&ldo;幹這種工作，膽子不大也不行啊。&rdo;

楊鶴突然掏出手槍對準戚文彰：&ldo;別裝了，我現在完全有理由槍斃你。&rdo;

戚文彰不為所動：&ldo;對自己同志，你可以考察也可以盤問，敲詐算是哪門子手段？&rdo;

&ldo;我不是敲詐，我有證據！&rdo;楊鶴晃了晃中島芳子抄寫的大字報記錄本，&ldo;從公安部大字報裡我知道你在幹些什麼！&rdo;

&ldo;那就太奇怪了，&rdo;戚文彰反而笑起來，&ldo;假如你真的看了公安部的大字報，那上面說的一定是我裡通外國啊，破壞對美特的鬥爭啊。&rdo;

&ldo;嗯？&rdo;楊鶴一愣，他心裡想，對啊，大字報的內容上，雖然暴露出來這個戚文彰是主管這個案子的偵查員，可是從頭到尾說的都是他的壞話啊。這麼看，這個戚文彰倒像是自己人哎。

1964暗戰原子彈（六）（13）

可是楊鶴仍然搖搖腦袋：&ldo;大字報說你裡通外國，並不能證明你是我們的人。&rdo;

&ldo;那你的意思呢，是在互相殘殺，把忠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