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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忽然有了同時解決兩個問題的辦法。他命令人把何其妍帶到自己的辦公室。

現在，他和何其妍之間的事情已經挑明瞭，事情倒反而好說了。

劉雲非客氣地讓何其妍坐下，並且親自給她倒了茶水。然後他把一疊材料放在何其妍的面前：&ldo;上次我給你看了一份關於戚文彰的黑材料，你說證據不足，我想，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重新搞了一個。我知道你是堅定地護著戚文彰的，所以找你來評判一下。&rdo;

1964暗戰原子彈（三）（6）

現在擺在何其妍前面的&ldo;黑材料&rdo;，足足有半尺高。跟先前何其妍看到的那份《關於戚文彰錯誤思想和言論的檢舉報告》相比，的確可以說是內容廣泛而且&ldo;詳實&rdo;，其中幾件事情可以說是&ldo;觸目驚心&rdo;的，比如戚文彰五年前曾經向日本特務&ldo;提供戰略情報&rdo;，比如戚文彰放走一個臺灣特務等。關於戰略情報，何其妍曾經聽戚文彰說過，那是在上級的批准下，透過為我們工作的日本友人向日特提供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內部資訊作為情報，以此博得日本特務的信任。這個工作是在對日三傑之一的廖承志同志的直接指揮下進行的。但是這些在今天的政治環境下看，都是置戚文彰於死地的內容。

何其妍看得驚心動魄。她抬起頭問劉雲非：&ldo;你已經是副主任了，戚文彰不過是一個小偵查員，他無論如何阻礙不了你的前程，你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rdo;

劉雲非坦然地說：&ldo;因為你。&rdo;

&ldo;因為我？&rdo;

此時的劉雲非露出幾分從來沒有顯露過的流氓神氣：&ldo;你也不用跟我隱瞞，咱們是開啟天窗說亮話。你是看中了戚文彰了，對吧？&rdo;

何其妍用挑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點點頭：&ldo;是又怎麼樣？&rdo;

劉雲非：&ldo;所以他必須進牢房。&rdo;

何其妍把檔案往桌子上一丟：&ldo;卑鄙！&rdo;

劉雲非乾脆就用卑鄙的神情看著她微笑，隨口引用當時極為流行的一句口號：&ldo;八億人，不鬥行嗎？&rdo;

何其妍站起來往外走。

劉雲非慢慢地說：&ldo;有一個方法，可以救他。你想知道嗎？&rdo;

何其妍轉過頭。

劉雲非頗為小人得志地說：&ldo;讓他回來，為我的專案組工作，幫我打掉公安部最後的土圍子，我就可以放過他。也就是說，他必須投誠。&rdo;

&ldo;土圍子&rdo;是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頑強抵抗紅軍的地主武裝的堡壘。在時代，它被用來比喻當年親手打&ldo;土圍子&rdo;的老革命。歷史給了中國政治家們一個莫大的諷刺！

最後，劉雲非意味深長地說：&ldo;現在這個世界能夠救戚文彰的，恐怕只有你一個人了。&rdo;

擺脫了劉雲非的戚文彰，悄悄來到火車站。他趕了最早一趟開往蘭州的列車。為了不引人注目，他悄悄跟別人換了一個最不顯眼的角落坐下。但是沒有坐下來多久，兩個乘警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對方認出了他，請他下火車。

戚文彰嘆了一口氣，劉雲非的爪牙越來越厲害。乘警把戚文彰帶到了鐵路公安分局的辦公室，他一眼看到了身穿警服的何其妍。

&ldo;老戚，不管你手頭的事情多麼重要，但是我需要你回一下公安局。&rdo;

戚文彰明白了所有這些竟然是何其妍的安排之後，他十分憤怒：

&ldo;你知道我在幹什麼對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