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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敲門,開啟一看,大吃一驚:“阿駿?”說完意識到怕吵到女兒,又壓低聲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馳駿眉心微蹙:“白天在電話裡聽到說葉叔過世,我就趕了回來。葉初曉呢?”
張蓮側身讓他進屋,小聲道:“她這幾天太累,已經睡了。”
馳駿嗯了一聲,直接朝葉初曉的臥室走去。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推開那門,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張蓮看他消失在女兒臥室的門口,幽幽嘆了口氣,回了自己房間。
葉初曉房間的燈還開著,馳駿走到床邊坐下,他聲音很輕,並沒有吵醒她,只是在感受到床微動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著像是不太舒服地哼了一聲。
昏黃的燈光下,這張臉寫滿了不符合年齡的憔悴,眼睛下方都是青色一片。馳駿坐在床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葉初曉並沒有醒來,卻像是有感應一般,反身在他身旁蹭了蹭,伸手將他抱住。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葉初曉迷迷糊糊發覺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裡,抬頭一看,竟然是馳駿。
她半撐起頭,揉了揉額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怎麼在這裡?”
馳駿淡聲道:“葉叔的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葉初曉聽他提到父親,鼻子禁不住又是一酸,趴在肩頭:“這幾天我很亂,不過你回來了我就安心了。”
馳駿握住她的手:“下面的事情都交給我。”
葉建剛火化時,葉初曉和張蓮沒來得及準備葬禮。馳駿回來後,便一手操辦這件事,給葉建剛找了墓地,立了墓碑,在新塘辦了一場葬禮。
對於這個操蛋地過完一生的男人來說,也算是風光下葬。
葉初曉所有的遺憾和抱怨,在這種妥帖的安排下,如風漸漸散去。
不過到底是有點傷了元氣,葉初曉同上司請了長假,暫時留在了新塘的老家,準備過了年再做打算。
張蓮如今四十多歲,算不上太大的年紀,但這些年孤身一人生活,過得不算如意,如同一朵早早凋零的花,再不復當年的美豔,與底層市井裡的婦女沒有任何不同。
馳駿自然也在葉初曉家住下。
這一年的年底,新塘除了葉建剛的葬禮這樁大事外,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發生。
這個被城市遠遠拋在身後的城中村,即將走完了它最後的人生,因為整個城中村已經確定在年後拆遷。
這個為人詬病的地方,不久之後,就會變成這個城市裡受人矚目的商業街。
老人們的戀戀不捨,抵不過拆遷補償的誘惑。新塘所有的街坊都已經簽好了拆遷協議。
因為新塘位置在城市腹地,周遭都是商業區,補償算得上可觀、已經有好幾家領了補償,陸陸續續搬離了新塘,住進了高層公寓。
在年前幾天,葉初曉陪張蓮看好了房子,裝修好的現房,只等過年後就搬進去。
這個新年,新塘不復葉初曉記憶裡的熱鬧,隨著搬遷,街道兩旁的小店大多數已經關門,來往的人稀稀落落,幾乎找不到新年的氣氛。
倒是葉初曉家,這麼多年來,迎來了一個近乎於團圓的除夕。
張蓮主廚,葉初曉和馳駿打下手,三人做了滿滿一桌年夜飯。雖然都不是愛說話的人,又加上發生了葉建剛的事,一頓年夜飯,吃得頗有些沉默冷清,但誰都能感覺到冬日裡這一絲難得的暖意。
飯畢,張蓮收拾飯桌的時候嘆氣道:“明年就不能在這裡過年了。”
葉初曉安撫她:“在新房子裡過年,不是更好麼?”
張蓮又嘆氣:“搬去了新房子,我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她說的沒錯,沒有丈夫和孩子,也沒有橡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