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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關裡惹不起的主兒,嚴大帥那可是咱西北的土皇帝。誰要是和他過不去,基本上相當於自殺!兩村被屠案子實在突然和蹊蹺,大家夥兒都猜測肯定裡邊有名堂。”
中年邊軍思忖了一刻後問道:“辦如此大案,行如此大事,總得有個憑證才行,不然汜水關裡的幹吏大員有不少和聶長風頗有些交情,斷不會袖手旁觀啊!”
旁邊的一稍胖的守城士兵一撇嘴,搖頭道:“聶將軍的鐵桿兄弟倒是有,不過不是隨他去調查案子,就是被支到邊境上戌邊去了。一般的官場朋友,雖然交情不錯,但在汜水關地界,又有誰敢真正得罪了大帥呢?那日大帥派的親兵,將同聶家通商的西涼商隊給截獲了,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未留一個活口,說是全都是西涼兵喬裝的,反抗之中被全殲。這真叫一個死無對證了。那日抄家時,還將邊境佈防圖和汜水關城防圖拿了出來作為呈堂證供呢!這下,那些想說幾句公道話的人也只能裝聾作啞了!”
眾兵士正閒聊著,彼此都感憤憤不平,正當興濃時,躺在牛車上一負傷中年兵士猛的俯身側彎著腰劇烈咳嗽起來。
只見他左眼纏著白布繃帶,面色有些晦暗,髮絲凌亂,卻沒有一絲鬍鬚。嘴角不自主的抽向一邊,身上的舊軍服十分油膩,還帶著陳舊的血跡,一看便知是受傷已久的軍中老兵,平日裡無人照顧,顯得極為憔悴。
旁邊的一位邊軍見他咳嗽的厲害,便將腰間酒壺接下,遞了過去道:“董大哥,你從東邊軍營過來時途中遇到馬賊就負了傷,當時叫你回城醫治你偏不肯,多拖了幾日,這下可好,竟然爬都爬不起來了!趕緊整兩口酒壓壓傷痛。待進城後咱給你尋個大夫配幾副湯藥,早晚會好起來的。”
那姓董的中年男子似受了極重的傷,表情痛苦,不住的咳嗽,旁邊的那位邊軍對他極好,幫著他捶胸拍背,過了片刻,那受傷男子方才有些緩和,這又躺在牛車上。帶隊的官兵見狀,也不好再閒聊嘮嗑,便寒暄了幾句,率著這些個老兵向城內走去。
待入了城,有專門為兵卒們安置的館驛,這一隊官兵們安頓下來。有在城裡安家的便回家,有親戚的便去投親訪友,那受傷男子和照顧他計程車卒也被安置在一所客房內。
用完酒飯,門戶關閉,他兩人這才坐在桌旁商量起來。只見受傷男子脫去左眼繃帶,以右指連續戳了幾下位於右側面部的幾處穴位,原本嘴角歪斜的臉一下端正了起來。
原來姓董的受傷男子便是是聶長風。
為混進城來,聶長風假扮成回城的兵卒,將鬍鬚剃盡,又將右眼用繃帶纏上做了獨眼龍,唯恐仍舊不妥,又施以點穴手法,將半邊臉扯成偏癱模樣,這才矇混過關,入得城來而不惹人起疑。
他本是胸襟開闊豁達的偉岸男子,平日裡即便皮開肉綻、筋骨斷裂也是不會哼一聲的人物,饒是這樣鐵打的漢子,當聽聞老父與愛子皆亡於獄中時,也忍不住悲憤莫名,差一點昏了過去。
待關起門來,已是滿臉悲痛欲絕的聶長風緊握雙拳,淚水已然縱橫於臉上。旁邊坐著陪伴的是自己出生入死的部下王進。
對著自己最敬重的將軍,王進勸慰道:“聶大哥可不必如此難過,剛才所聞畢竟是道聽途說,真偽難辨,待我出去為大哥前去打探一番,才能有所定論。如老太爺和公子安康,大哥理應振作行事,救人為先。倘若他們遇有不測,我拼了命也要隨大哥一道報仇雪恨!”
聶長風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咬了咬牙,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