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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盛歡&ldo;蹭&rdo;地下站起來，臉頰微紅，心裡直打鼓，弱弱地叫了聲：&ldo;老師。&rdo;

該不會是想讓她讀課文吧。

語文老師以往都沒有這個習慣，真的是佛繫上課，基本不點人回答問題，愛聽不聽，只要不過分，他都睜隻眼閉隻眼。

&ldo;你讀一遍，給他們示範一下。&rdo;看著聽話懂事成績好的課代表，老師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從她身上移開目光，收了笑又警告了遍其它人，&ldo;都好好學學。&rdo;

這句話，無形之中給了盛歡巨大壓力。

每次她預習了課文都沒這茬，她也不過一次沒預習怎麼就趕上了。

唉。

&ldo;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和茫然!&rdo;

盛歡站得筆直，聚精會神地看著書本，拿書的手卻抓得緊緊的，一字一句，帶著南方特有的軟糯口音，十分悅耳。

她讀得很慢很慢，有充分的時間讀下個字的準備，開頭還算過得去。

一聽就是有基礎的。

當她讀到&ldo;爾來四萬八千歲&rdo;時，老師皺了皺眉。

她再次讀到&ldo;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rdo;

老師打斷，認真糾正道：&ldo;是來，nan難、難……&rdo;

盛歡像是底氣不足，舌頭不夠靈活，&ldo;蜀道之、之難，難、難於上青天……&rdo;

須臾間，老師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抬手往下壓了壓，&ldo;坐下吧。&rdo;

盛歡咬著唇，眼睛紅紅地坐下來。

傅顯看著心一抽一抽的，嘴角的笑容蕩然無存，湊過去問：&ldo;有這麼傷心?&rdo;

盛歡瞪了他一眼，毫無震懾力，收回目光挺直背脊，吸了吸鼻子，微抬下巴，認真地看向黑板。

他手支著腦袋，舌尖抵了抵牙槽，然後遞了張紙巾過去，見她不接，直接放她腿上，&ldo;幹嘛這麼難過?&rdo;

盛歡真的很生氣，拾起紙巾丟在地上，腳踩上去，壓低聲音說：&ldo;你閉嘴。&rdo;

傅顯眉梢上都帶著笑意，姿態懶懶的，輕笑著，音色低沉清冽，&ldo;你管我啊?&rdo;

&ldo;只有我女朋友才有這個特權哦。&rdo;

&ldo;不過這個特權你真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rdo;

盛歡思路似乎被他帶偏了，聞言氣急敗壞地說：&ldo;誰、誰想要了。&rdo;話一出口，看著他嘴角蕩漾開的笑意，才發現不對，驀地有點窘迫，頭偏到一邊索性不理他。

不管他說什麼。

傅顯咧嘴笑笑，又逗了她兩下，始終沒有得到回應，覺得沒勁，然後低下頭玩手機。

時間一晃而過，下課鈴拉響。

袁成超的大嗓門從後面傳過來，&ldo;阿顯趕緊的，老地方走起。&rdo;

倏地拋了一隻煙過來，傅顯反應慢一拍，沒接住，煙落到盛歡桌子上，一直往下滾，從她兩腿|間滑過，落地。

還好這段時間下涼，她穿的是褲子，而且太瘦了，肉不夠多，這樣坐著，雙腿之間難免有縫隙。

呃……

盛歡懵了，反應過來漲紅了臉頰，窘迫不已。

傅顯也懵了，反應過來看了她一眼，移開目光捂嘴輕咳兩聲，彎下腰低著頭把煙撿起來，握在手裡。

袁成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