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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改的就不改是吧!」馮書記隔空點著餘思雅的頭,下了結論,「滑頭。好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問問,養鴨場的飼料夠了嗎?剛才豐寧公社的黃書記打電話過來抗議咱們給他們添亂子了,估計是他們公社的人看到東風公社的社員跟著賣蝸牛,眼饞了,找上了公社。」
餘思雅明白了,就是其他公社不滿意他們他跳出來打破了這麼多年都平靜得像一灘死水的鄉下嘛。雖然餘思雅不覺得這是她的錯,但領導因為這個事遇到了麻煩,那她作為下屬,當然得給領導分憂解勞。
琢磨了一下,餘思雅開了口:「黃書記他們是不願意向東風公社一樣賣蝸牛給咱們是吧,我有個法子,其他公社的社員要是願意送蝸牛過來,咱們養殖場也收,並當面把錢給他們結了嗎,這樣就不用麻煩公社從中牽線了。不過他們這是給現錢,得打個八折,馮書記你看怎麼樣?」
餘思雅也不是想砍價,剋扣這麼點錢。主要是他們自己公社,先前合作的東風公社都還沒拿到錢,要還一個價,先前送蝸牛來的社員能答應嗎?
馮書記想了一下:「成,反正也不勞煩他們做什麼,又能平息他們公社社員的不滿,老黃還有什麼不滿的那也不關咱們的事。」
提起老黃只是順帶,馮書記更關心的是:「小余同志,這漫山遍野找蝸牛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啊。」
山上的蝸牛總會有撿光的那麼一天,到時候他們上哪兒弄飼料去。
這個餘思雅早想過了:「馮書記,咱們這不是沒錢嗎?等再過一個月就好了。」
「行吧,你這姑娘主意多,我相信你,養殖場的事就靠你了,馬上要秋收了,公社的全部精力都得投入到這上面。」馮書記給餘思雅打預防針,秋收是整個公社每年最重要的事,這關係著從社員們接下來一年能不能填飽肚子。
餘思雅頷首:「我明白了,養殖場那邊有我看著,書記你儘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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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秋收說到就到,收割、脫粒、晾曬這一連串的工作都要在短短十幾天內完成,不然時間拖長了,遇上下雨天,穀子淋了雨水很容易發黴長芽。
時間趕、工作量大,所以全村的人都被發動起來,下田幹活,老人小孩都不能倖免。年紀小的孩子提著籃子去田裡撿斷掉的稻穗,守著曬穀場趕來吃穀子的鳥雀。而像沈紅英和沈建東這種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在鄉下已經算半個勞動力了,得下田割稻子。
割稻子是個非常辛苦的活兒,而且水稻的葉子上面有小小的鋸齒,擦過火辣辣的,一天下來兩個孩子手上、臉上就添了不少細細地傷口,臉上的面板也曬得紅紅的。
就連沈建東這個精力旺盛得整天上山下河到處亂竄的皮猴也有些吃不消,回到家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團爛泥一樣,手都抬不起來。
餘思雅見他們這麼辛苦,便勸道:「你們明天別去上工了,沒工分就沒工分吧,糧食不夠吃,咱們花錢買就是。」
「不用了,嫂子就幾天,我能行,小虎他們都在呢,沒事的。」沈建東拒絕。
沈紅英也說:「嫂子,你放心吧,我去年就下田了,割稻子不累的,挑擔子才累呢!」
見他們堅持,餘思雅沒再多說什麼,只是下班後默默地接手了家務活,第二天又去肉聯廠買了一斤五花肉,兩斤骨頭回來給兩個孩子補身子。
沒日沒夜的搶收特別累人,等穀子裝進穀倉裡,大夥都瘦了一圈,面板也黑出了一個新高度。
餘思雅真切地體會到現在的農民有多難,即便如此辛苦,像工蟻一樣從年頭忙到年尾,掙的也就夠餬口。難怪聽說有招工大家都這麼積極,就連只有8塊錢的工資大家也都要搶。
秋收之後總算鬆了口氣,接下來要完糧、分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