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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紛紛,陰雲密佈,突降大雨。
夏季的雨水總是來的猝不及防,明明前一秒還烈陽高掛,這後一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在湖邊尋藕的溫妤,只能先帶著春慧和慧心回亭中避雨。梨花苑雖離寧湖不是太遠,但這麼大的雨,總不能冒雨回去。
慧心拍拍衣袖,抱怨道“這雨也太大了吧。”
春慧拿著手帕幫溫妤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雖說只是一小段的距離,還打著傘,但還是免不了被雨水淋到。
春慧抱著唯一的一把傘,在看著這大雨,自責道:“都是奴婢不好,出門前看天氣晴就想著帶一把給娘娘遮陽就夠了,沒曾想下起了大雨。”
平日裡兩人能打一把傘,但今日有三人,更何況這雨實在是太大,即使打傘也免不了被淋。
溫妤攏緊身上的衣服,側眸看著春慧,“吃一蟄長一智,下次記住便是。”抬頭看了雨又道,“這樣大的雨,估計也下不了多久,這天也還早,我們多等等就是了。”
她回身去望湖裡的荷花,小聲讚歎,“這雨中賞荷,也別有一番風情。”
霧靄迷濛的湖面,荷葉朵朵盛開,急雨敲打花苞,忽聚忽散,雨珠跳上跳下,從荷葉滑入花苞,一顆顆的水珠綴滿花苞,晶瑩剔透的,好看極了。
溫妤忽然想起了幼時在太府時看荷花,爹爹教給她的詩句。
“午夢扁舟花底,香滿西湖煙水。急雨打篷聲,夢初驚。
卻是池荷跳雨,散了真珠還聚。聚作水銀窩,瀉清波。”
慧心摸摸頭,笑吟吟的問溫妤,“娘娘,這是那個詩人所作?莫不是李商隱?”
慧心雖跟溫妤一起在太傅長大,但她從小就不愛讀書,只識得字,和她家娘娘一樣平時愛看些民間話本,這些詩詞歌賦呀,她根本記不得,也不看,
溫妤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這要是讓爹爹知道了,又要說本宮縱容你了。”
轉而又道,“這詩出自,南宋詩人楊萬里的《昭君怨詠荷上雨》。”
慧心點點頭,“奴婢記住了。”
眼看落日下山,雨也不漸小,風也大了起來,春慧等的有些著急,“娘娘,奴婢去敬雨軒看看能不能借到傘?”
現如今的敬雨軒住的是楊妃楊瀅,楊妃是個溫和的人,平日裡在宮裡不爭不搶,對下人也多有寬容。
溫妤進宮那年楊妃閉宮養病,即使大型宮宴,楊妃也稱病不來,直到溫妤來這清遠寺也沒見過楊妃,不過她們素來沒有恩怨,借把傘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溫妤點點頭,目送春慧。也是,總不能一直等下去,畢竟天已經開始黑了。
慧心也急,但必須有一人留下來照顧她們娘娘,只能春慧前去借傘。
慧心時不時的從亭中眺望,盼著春慧早日歸來,可盼著盼著卻盼來了裴大人。
大雨還未停歇,反而越發滂沱,落在地上又跳起,濺起一朵朵水花,如此反覆。朦朧之中,像是有一人撐著油紙傘,向亭中的方向緩緩走來。
慧心看清來人,低聲道:“娘娘是裴大人。”
溫妤起身,她凝望著外面的那片雨,沉聲道:“讓他進來。”
這樣大的雨也顧不上宮規,更何況,有慧心在。
裴煦一怔,被雨水浸溼的腳有些冰冷,雨從破損的油紙傘中滴落,滴在他的肩上,浸溼了大半。
裴煦剛從凌虛閣出來後就遇上大雨,而這把油紙傘是路上的宮人順手塞給他的。他見雨太大,已看不清路,本想在亭中避雨等雨小了在走,誰知溫昭儀竟在亭中,看樣子也是避雨,而且避雨時間有些長了。
裴煦見溫妤冷的有些發白的小臉,抿了抿唇,到底是進了亭中。
他站在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