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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初雪身旁的常小梅已換了一身水田衣,上身以暖色調的桃紅、荷粉交織而成,隱隱在胸前和後背處用丹青線暗紋手法繡了兩朵綻放的荷花,下身襦裙以海藍色和荷綠色交織,樸實無華,僅以紫藤色與金色的纏線勾勒了福壽包邊兒,愈顯得清麗可愛。後面的堂廳裡坐著各位官人的夫人和小姐們,大多也在對這戲做著品評,卻無一人敢大聲叱問。
常小梅見常初雪收回目光,會心一笑,拾起茶盞,飲了一口,道“姐姐還是不放心麼?”
常初雪並不側目,仍舊觀戲,默然道“他知道分寸,除非他想讓海瑞也攙和進來。”
常小梅一笑,放下茶盞,看著臺上唱得有滋有味的小梅,揉了揉太陽穴,皺眉抱怨道“以前沒領教過,果真唱得不敢恭維。”
常初雪輕笑了笑,瞥了一眼樓下臺前席座間的竊竊私語,略有些自嘲“如今倒是能看出,我這懷陽郡主的面子到底有多大。也好在今日朝中大員沒來,只這些個,我尚且還鎮得住,若是徐閣老來,恐怕沒面子的就是我了。”
常小梅嬌媚一笑,有些沾沾自喜道“不過今日聽大哥說,徐閣老雖然自己沒來,卻也是送了賀表和壽禮來的,難得的緬甸老玉,成色雖然差了些,水頭倒是一頂一的好。況且,雖說裕王不能來,但是連張居正和高拱都送來了賀表跟壽禮,裕王那邊的面子也算是給足了。
常初雪微微合目養神,語氣卻透著肅冷“我們跟裕王的關係切勿張揚,彼此心知即可,否則必有後患。”
常小梅收斂了些笑意“明白。”
常初雪緩緩睜了眼,望向戲臺上唱得正投入的小梅,微微蹙眉,語氣也有了些無奈“這叫人如何聽得完。”
常小梅竊笑了笑“也難怪唱成這樣,他自學的麼,還能有什麼太高的指望。”
“自學的?”常初雪平添了些好奇“沒人教過他麼?”
常小梅看了一眼常初雪,又望向戲臺上的賀小梅,想了想,道“剛剛給他補妝的時候,聽說,是他母親生前愛唱《西廂記》,他從小便聽著,也算是學了些吧,可在他很小的時候他母親就去世了,因此也就再沒人可教他了。”
常初雪望向戲臺上小梅,眼神中多了些揣度,若有所思,喃喃自語“喜愛唱《西廂記》麼.....”
見常初雪若有所思的樣子,常小梅很是好奇“姐姐,你怎麼了?”
常初雪略低了眼瞼,纖手拾起茶盞,細細品著,語氣若有若無“沒什麼。”
此時戲臺上,已是《崔鶯鶯夜聽琴》這一出,也正是常小梅昨夜唱的那一段,只不過唱唸做打皆非,直至天色漸晚,臺上則換成了《張君瑞慶團圓》這一本,小梅此時正是“裙染榴花,睡損胭脂皺;紐結丁香,掩過芙蓉扣;線脫珍珠,淚溼香羅袖;楊柳眉顰,“人比黃花瘦”。轉場“張生”自是“佳人才思,俺鶯鶯世間無二”“想鶯鶯意兒,怎不教人夢想眠思?”。戲臺下,席座裡的官員少了些許,大多是中途有事先走了的,餘下的似乎也乏了,僅寥寥幾人偶爾私語幾句,四下只聞得絲絃鶯語。終到了“自古、相女、配夫,新狀元花生滿路。”整出方罷了。
有婢女自樓下上來,至常初雪身旁低首詢問“郡主?”
常初雪已有了些許倦意,側首問道“大少爺呢?”
那婢女斂聲回覆道“還在樓下陪著呢,大少爺囑咐說,若是郡主乏了,就先回去歇息,送客的事情交給他就好了。”
常初雪略點了點頭“嗯,就這樣吧,就說我說的‘一切煩勞他做主了。’”
婢女斂聲道“是。”說罷,轉身離去覆命。
常小梅一直望著那婢女下了樓,回首時才發現,常初雪已轉頭離去,起身向常初雪離去的方向道“姐姐這就回去了麼?”
常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