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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谷部用雙指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扭過頭來。主君的雙眼泛著淚意,面龐上滿溢著羞恥,像是被人發現了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ldo;對我心動了‐‐是嗎?&rdo;壓切長谷部說著。
雖然是反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阿定的眼淚滾落下來,卻沒有說話,只是悶著聲狠狠地搖了頭。
好半晌,她才帶著哭腔開口:&ldo;我不敢對您這樣的人生出非分的念頭……&rdo;
壓切長谷部鬆開了她的手,將她摟入懷中。
禁錮的力度,幾乎要令她無法呼吸。
&ldo;我明白了。&rdo;他的聲音透著極端的愉悅,&ldo;您對我的信賴,真是一件最好的禮物。我會暫時地解除與你的契約,這樣,三日月宗近就會更信服您。不過……在一切都結束後,您要和我重新結下契約。&rdo;
瘋狂的愉快感湧上了他的心間。
他不在乎主君是什麼時候心動的,也不在乎心動的契機是什麼。
刀紋是不會欺騙他的,總之,主君對他心動了。
&ldo;真的可以嗎……?&rdo;她詢問。
&ldo;嗯。&rdo;壓切長谷部從唇間逸出滿意的嘆息,&ldo;可以。&rdo;
於是,阿定從壓切長谷部那裡拿回了自己的名字。
數日後。
&ldo;三日月。最近有些不好的事情啊。&rdo;
正在翻閱著卷宗的三日月宗近,被壓切長谷部如是喚住了。
滿是藏書的矮櫃,散發著青墨與脆弱紙張陳舊的氣息。圓窗被遮上了,確保陽光分毫不能漏入,室內的光源只有跳躍的燭火。
三日月將書籍放回櫃上,詢問道:&ldo;出了什麼事?&rdo;
壓切長谷部將身前的主君,往前又推了一步,聲音之中有著一分凝重:&ldo;剛才,主君忽然問我,&l;我叫做什麼呢?&r;&rdo;
噼啪一聲響,是燭火輕輕一跳。
三日月宗近的面色,在燭火顯出了幾分冷凝。
繼而,他蹙低眉心,問道:&ldo;真的嗎?&rdo;
&ldo;這種事情,沒有必要拿來玩笑。&rdo;壓切長谷部卻嗤笑了一聲,&ldo;三日月,你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吧?&rdo;
三日月宗近垂下了手,神色微滯。
他當然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作為交出名字的、可能的副作用,主君很有可能開始遺忘自己的存在了。長此以往,她最終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什麼都不剩下。
他可不想見到這種事情。
但是,他卻不會輕易地相信心思叵測的壓切長谷部。
這種事情太少見了,基本是不可能發生的。
&ldo;也許主君只是在鬧著玩兒呢?&rdo;三日月重新淡淡地笑了起來,&ldo;還是讓我來照料主君一段時間吧。興許過一兩日,主君就會重新記起她叫做什麼了。&rdo;
壓切長谷部微怒,道:&ldo;這可不是玩笑!我已經解除了主君的契約了!你也快一點吧,三日月!&rdo;
三日月宗近怔了一下。
壓切長谷部對主君有多大的執念和貪心,他從來都是知道的。連壓切長谷部都解除了契約,可見壓切長谷部沒有說謊,主君的狀況是真的很糟糕。
但是,三日月只是側過身去,這樣說道:&ldo;先讓我來觀察一陣子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