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第1/3頁)
川絮長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楚翛點點頭,突然想起點什麼,又快速搖搖頭:&ldo;我本意是前往京都,路上遇到了兩個…好心人,這才碰巧進了花都。瘟疫一事告一段落,只是此等險情若是往後再有,只怕沒這麼好的運氣遇著許先生,那我可真是&l;為之奈何&r;了。&rdo;
&ldo;許先生&rdo;聽出他語氣中不加掩飾的挖苦,又想想他派出去那兩個引路人至今還不知何處去向,只好乾笑兩聲。
&ldo;此行期限三年,我欲至京都尋一醫館拜師學醫,編制一部醫書以供崔嵬後世。只是三年之期著實太倉促了些,我這把破骨頭又不知何時就丟下我昇天了,實在…是件難事…&rdo;
楚翛停了口,因為許留山像見了鬼一樣瞪著他。
他下意識地抹了把臉,頭一次對自己的美色產生了強烈的質疑。
而對方活像顧嵬附體一般挺立成了一隻呆瓜,眼睛都充血流淚還不知道閉上。
宰相肚裡能撐船,楚翛決定不跟這個二十年來第一個對自己姿色有意見的老鱉精一般見識,善良地把他的神遊在外的魂兒叫回來:&ldo;許留山?&rdo;
許留山死命地盯著楚翛清瘦的臉頰,試圖從這人的眉眼間尋找到二十年前楚穆的影子。
明明剛從醫館中走出來看到他的時候,他幾乎以為是楚穆從墳墓裡詐屍還魂了。可現在細看,這兩人雖然骨相相似,生在骨架上薄薄的一層皮肉卻大不相同,性情也說得上是判若兩人。記得楚穆當年整日縮在崔嵬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愣是把一個壯年漢子偽裝成個嬌滴滴的閨閣大小姐,整日裡陰沉著臉,見了人也不吱聲招呼,只單單鎖緊兩道俊朗的長眉,像是見了什麼讓他極反胃作嘔的東西一般繞道而行。
而眼前這位閣主,大概是知道自己生了一張生人勿進的冷淡臉,因此總是刻意翹著嘴角對人帶笑。不到萬不得已,連清冷疏離的聲線都被他壓得平易近人了不少 。
一個眼裡藏刀遇神殺神遇鬼殺鬼,一個目送秋波遇人撩人遇佛撩佛,倒說不清是誰更讓人心驚膽戰。
&ldo;楚翛…你當真是…崔嵬閣閣主?&rdo;他盡力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不那麼像質問,&ldo;該不會是…&rdo;
&ldo;不會錯,&rdo;楚翛有點哭笑不得,鬧半天這人是在質疑自己的身份,&ldo;二十年前八月十六共十一個嬰孩出世,我是最後一個被施毒的,前十個孩子,都死了。&rdo;
&ldo;可你…&rdo;一點兒都不像楚穆。
原來古人常說&ldo;人有三魂七魄&rdo;不是糊弄人,香臺上的琉璃鏡自卯時旭日東升至戌時夕陽落下,光線每時每刻透過的角度都在變化,這才折射出了不同的色彩。同一魂魄,趟過忘川水飲了孟婆湯,便是一鍋麻將重新洗牌,別說一模一樣,就是有幾張重複都不是件易事。
許留山咬著破皮的嘴角沉默地看向楚翛,失常的心跳在那雙此時沉靜如水的眼眸中漸漸歸於平息。
&ldo;你去京都做什麼?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雖然會有缺漏,留給崔嵬用也夠了。&rdo;
楚翛沒說話。
許留山看著他的眼睛,片刻後瞭然地點點頭:&ldo;別的事兒不願意告訴我就罷了。我跟你同去京都?那地方如今亂作一團,你…恐怕應付不來。&rdo;
楚翛叫他這麼一說,不免又想起萍水相逢的那倆跟屁蟲,也不好知會許留山這件糗事:&ldo;我要留在花都幾日,等…&rdo;他一頓,嗆咳了幾聲,&ldo;兩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