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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盛意,他和陸沅知的所有交集只能藏於暗處,生怕被人知曉。 所以曾經的盛意永遠都無法踏出那一步,那個時候的他,以為自己和陸沅知之間只能到此為止。 老天爺終究還是可憐他,給了他一線機會。 他以前最想隱瞞的身世,反而成為了他唯一的機會,只有成為林子規,他和陸沅知未來才會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這是盛意一直藏在心底的私心,只是他沒有想到,陸沅知也窺探到了自己內心深處最想隱藏的秘密。 陸沅知沒有明言,但她說願意等,就足以表明一切。 盛意上前一步,將陸沅知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三年,我一定回來。” “好。” 陸沅知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淚意。 陸沅知深知,在兩人這段關係中,盛意已經傾盡所有,那麼自己也該向他靠近了…… 未央宮中,一片寂靜。 林疏月坐在椅子上,透過開啟的窗戶,看著高懸於空中的明月,就連叢嬤嬤都不敢出聲打擾。 顧衍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的:“叢嬤嬤,夜間寒涼,把窗戶關上吧。” 叢嬤嬤正要動手關窗戶,林疏月就開口了:“嬤嬤,你帶著人先退下去吧,本宮與皇上有些話要說。” 叢嬤嬤小心地看了一眼林疏月,見她依舊是一臉的木然,心中嘆息一聲,只能帶著人先下去了。 殿門關閉,裡面只有林疏月和顧衍。 “皇后,朕知道你對行之的事情耿耿於心,但是……” 不等顧衍說完,林疏月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皇上是覺得舍兄長一人,得到大曆和臨襄之間數十年的和平,很划算,對嗎?” 林疏月坐在椅子上,就那樣直直地盯著顧衍,顧衍有些不敢看林疏月的眼睛,側過了臉:“行之心懷天下,他會同意的。” “既然皇上覺得兄長會同意,為何不告訴他呢?” “朕、朕……” 顧衍想說,當年的林行之是心甘情願和魏敏安前去臨襄的,只是這等違心之言他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的臉面。 多年的枕邊人,林疏月怎麼可能不懂顧衍的心思:“其實皇上說得對,兄長那樣的性子,自然是願意為了大曆犧牲自己的。 可是你們還是選擇了隱瞞了兄長,是因為你們覺得此舉太過於卑劣,連告訴兄長的勇氣都沒有,眼睜睜地看著魏敏安將兄長擄走了。” 若是林行之知情,他絕不可能突然消失,必然會交代好一切再走。 可是皇家虛偽,他們不敢將此事讓世人知曉。 他們害怕世人嘲諷顧氏皇族無能,連國之棟樑都能送出去。 “是先帝的意思,朕一開始也是不知道的。”顧衍還在為自己狡辯。 “若是皇上當真一點都不知道,怎麼會和長公主相處的如此融洽呢?”林疏月反問。 看著此刻無比冷靜的林疏月,顧衍明白,她從始至終都是那個聰慧的林家之女,有些事情只不過是假裝不懂罷了。 可在林行之的事情上,林疏月不願意再退讓了:“兄長那樣的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魏敏安帶回了臨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你們捨棄了他? 他該有多絕望啊,可是他死前的執念,還是讓子規回來。他從來沒有對不起大曆,對不起你們顧氏一族的地方,可是你傷害了他,又傷害了他唯一的孩子……” 子規是杜鵑鳥的別稱,常夜鳴,聲音悽切。 這個名字,蘊含了林行之對故國和故人的思念。 可惜林行之到死都沒有回到大曆,而他費盡心思送回大曆的兒子也被煉製為傀偶。 大曆對林家,似乎從未有什麼優待,可林家的人好似註定了要為大曆奉獻自己的一生一般,從未有任何的例外。 林疏月字字泣血,而顧衍則是更不敢面對林疏月。 這些年來,若說顧衍對誰心有愧疚,那就是林行之了。 現在,他又傷害了林行之的兒子,這份愧疚愈發地深了。 只是顧衍還是說出了那句堪稱殘忍的話:“盛意的身份既然已經公之於眾,他必須和魏敏安一同回臨襄。” 林疏月一直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顧衍涼薄的本性,但是聽到這句話,她才發現,自己之前還是高看了顧衍。 “皇上對林家還真是不留餘地。” “朕是天子,身上揹負萬民的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