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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陛下恕罪。」屈南棲跪下,「陛下不是不信諫言的人,只是縱是林中獸王,亦有酣睡之時,草民身為鍾靈謀士,自然要喚醒陛下,縱是陛下怪罪,萬死不辭。」
仰靖安踱步在他身前,瞧了半晌,突然呵了一聲:「謀士——朕向來,最是討厭謀士。這天下是朕的天下,你們,又謀什麼?」
罷了略微湊前,打量他低垂的眉眼:「還是說,先生覺得朕老了,該要來擇良木而棲了?」
「陛下。」屈南棲仰頭,「陛下所問,草民可答。鍾靈謀士不擇儲,擇的只是明君。」
此言朗朗,仰靖安終是蹲下,半刻,才復問道:「明君?」
「明君。」屈南棲肅目,直視他。
蔣岑添上第三杯酒:「真意?對誰?陛下?」
「陛下。」
「繼續。」
這一次,屈南棲自行先灌下酒去:「皇位到底孤寂,閉目塞聽,有時候可能並非其本意。改朝換代,生靈塗炭,你我皆知不可為,倘若能守得一時,或許……」
「鍾靈山的人,是這般優柔寡斷之輩?」
「蔣兄說笑。」屈南棲並不生氣,不急不緩繼續道,「想必蔣兄的人已經查到,那金胡人一直按而不發,隱忍居臣,實際上不過是為了等一個機會。前時三?輕?吻?小?說?獨?家?整?理?殿下尚且可以一爭,如今三殿下回了晉西,眼看無勢可依,他們終究是要動作。」
「不錯。」蔣岑瞧他,「三殿下身邊有金胡人,亦有朝中人的眼線。」
「三殿下的母妃如何瘋的,蔣兄知道嗎?」
「這等秘辛,難不成你知道?」
「秘辛?」屈南棲搖頭,「諱莫如深不過是刻意而為。只是因為,三殿下的母妃,乃是金胡人。」
「你與陛下表衷腸,便就是拿三殿下的身世?」
「不過是為了言明,我知其事卻不為其動。」屈南棲道,「我若是當真為了三殿下,定不會與陛下坦言這些。」
「你只是為了讓陛下信你,洗脫罪名?」
「原來蔣兄今夜是來審問我的。」
「屈兄敏,感了。」蔣岑舉杯,「我自罰。」
手中酒杯微涼,屈南棲沉聲笑了一瞬:「無妨。」
第八十章 耳墜
一夜風雨, 早起的宮人已經將殿前吹斷的枝杈樹葉清理了,秦青端了藥過來的時候,只路面還有些潮濕。
陳怡榕今日精神好了許多, 昨日那耳墜終於還是戴上了, 此番正立在簷下瞧著樹梢。
「娘娘瞧什麼?」
「瞧那鳥窩裡的雛鳥等不到母親回來,可還會活下去。」
「會的吧,」秦青將碗捧過去, 「娘娘,生命有時候,並不脆弱。」
「說得是呀。」陳怡榕這才接了藥碗喝了一口, 「苦的。」
「已經不苦了, 再來,便就破了藥性了。」
陳怡榕便就也乖巧地一氣兒喝完, 將碗跺到了欄上:「他們都說我病了, 我真的病了嗎?」
「民女只是替娘娘調理一下身體, 娘娘只是身體有些虛弱, 但並沒有生病。」
「那我為何要喝藥?」陳怡榕瞧她, 「殿下說我失憶了, 我還能想起來嗎?」
「娘娘想要記得嗎?」
聞言陳怡榕終是一曬:「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罷了罷了, 隨緣吧。」
秦青便就不再言語, 伸手要扶了她進去,卻見她搖搖頭:「你陪我出去吧?」
「去哪裡?」
「就出去轉轉,我不記得這兒什麼模樣了, 自醒來便就在屋中,今日雨停了,你陪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