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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乾淨,一會兒你娘回來了好直接切了炒。”見冬至站著發呆,李小柱吩咐道。
“好勒!”冬至答應一聲,趕忙回屋裡拿了棵筍子去水塘洗。
村裡的水塘在村口,離她家近,洗啥東西也方便。
這個點,水塘裡還有幾個村裡的媳婦兒在洗衣服。冬至一一喊了人,這才找了個空位,蹲下洗竹筍。
“冬至啊,你大伯家這是要起多大的房子啊?”李小山的媳婦兒田氏,邊捶打著衣服,邊開口問冬至。
冬至手頓了下,接著,臉上堆滿了笑意,說道“田嬸兒,你怕是聽岔了吧,我大郎哥馬上就要下場子考秀才了,屋裡有點銀錢也得留著給他當考試的路費。再者說,大伯和奶說過,要在主屋住一年,這才幾日,他咋會這麼快就搬走?這剛分家的,他哪兒有這麼多銀錢來起房子啊?”
“冬至,你別不信,昨兒個晚上,你伯孃就去我家找我那口子,讓他幫忙打地基。聽你伯孃話裡那意思,你大郎哥這要是考上秀才了,就得住好房子,再在主屋住掉面子。她說她回孃家借了銀錢起房子,往後慢慢還。”見冬至不信,田氏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我伯孃孃家幾個舅舅屋裡也不富裕,哪裡有錢借伯孃起房子呀?要是他們有錢,自己都起了房子,也不用一大家子分家了還都擠在一個屋裡啊!”冬至繼續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說出這番話。
分家時,她家是狠狠地吃了虧,可這虧,她不會悶聲吃。李大柱傢俬吞了多少錢她不知道,但是能起房子,那可就不少了。
她李冬至不是什麼善人,既然他們昧著良心吞了那些錢,那就得付出代價。楊氏不是一直很注重名聲,一邊做了那噁心的事兒,一邊又瞞著嗎?這麼好的事兒,她還真不會讓她如願。
冬至越不相信,田氏就越想說服她,“冬至你這小丫頭不懂,你伯孃說是找她孃家兄弟借的,那就是個託詞。你想想她當家這麼多年,能不撈油水?還有你大伯,那可是每月都能拿到銀子的!這麼多年就沒攢下些?你們分家,啥都沒分給你們家,那些銀錢都去哪兒了?還不是被你大伯一家子攥在手裡啊?你們一家啊,就是太忠厚老實了!”
“家裡大伯是長輩,他咋分我們都得受著,我們這些做晚輩的能有啥法子?再說,如今家已經分了,說這些也沒啥用了,我們一家子如今是想法子不餓肚子,其餘的也顧不了那麼多。嬸兒,多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回去知會我爹孃一聲,看能不能把農活忙完了抽些時間去幫幫大伯家。”冬至臉上帶著一絲委屈,又帶著一絲無可奈何,說完這番話,她就低下頭,拿著竹筍放到水裡細細地搓洗著。
冬至那表情,活脫脫就是受了委屈不敢說。有時話說得少,就能給人無限的想象空間。看到現在冬至的神色,再想到李小柱和柳氏的為人,還有兩家如今的家境的對比,她們腦補出了冬至一家被李大柱他們各種欺負的畫面。
“冬至啊,你也別太擱心裡了,如今你們分家了,往後各過各的。你們一家子都是好的,日子總會越過越順的。這長輩就是做得再不對,你當晚輩的也不能和他們擰,不然人家會說你沒教養,連帶著你爹孃也被罵了,咱們呀,犯不著和他們置氣!”
冬至抬起頭,看向勸說她的人,這人是住在她們隔壁的吳奶奶,心地好,不過她的幾個兒媳婦兒就不咋樣了。
“吳奶奶,我曉得的,他們是長輩,我不和他們擰。”對於好心勸說她的人,冬至是打心底裡感謝她。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最好的做法就是“忍”。不過她是個例外,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她覺得只有適當的反擊才能讓自己的家人過更好的生活。一味地忍讓,只會讓某些人越發不知收斂。當然,這些話她只會放在心裡,不會說出來,就是自己爹孃,她也不會說,否則,她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