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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大帥很有一點懼內的名聲。憲太太背後的孃家,也是權勢滔天,財雄勢大,要是憲太太記恨上了他白斯文,這日子可著實有點難過!
為難哪為難…………白斯文低著頭,只是在那裡咬牙切齒,連徐一凡出現在跳板上面都沒留意到。
徐一凡還是那身軍便服,到不是他身上鐵血味道到底有多濃厚,而是這個時代的大清衣服他實在穿不慣,長袍馬褂再加大衣服,走路都不利落,軍便服還是最接近他那個時代的服裝了呢,也不算是特別的打眼。
他倒也沒留意到碼頭上面的排場,從船艙裡頭出來,只是和沃特斯在那裡閒話談笑。徐一凡的英文也就是SOSO,對話卻沒什麼太大的問題。船行一路,就和他這個邀請來的洋客人談笑,兩個人都是人精,半句也不談他和英國這勾勾搭搭的關係,只是談談歷史。沃特斯的業餘愛好是研究波斯、塞爾柱、阿拉伯之類的近東歷史,徐一凡也能搭得上話兒,兩個人就著波斯帝國傳說中的卡維戰旗很是爭辯了一場,只要不提公事,沃特斯已經很是高看了徐一凡一眼,引為知己之一。大英帝國的紳士架子也放下來一點,還能開點小玩笑。
兩人正一邊說一邊朝跳板上面走。就聽見碼頭上面上百人同時大聲行禮打千:“恭迎大帥回署!”白斯文帶著地壯班。江寧府屬官。新選地江寧縣。碼頭上面管事地官員們。全都整齊地打千下去。倒是將混沒注意他們地徐一凡嚇了一跳。想著自己心事地白斯文也被驚醒。趕緊手忙腳亂地打千下去。
沃特斯皺皺眉毛。向碼頭景象看了一眼。笑道:“閣下。這就是我們不同地地方。即使對著女王陛下。我們也絕不會行如此隆重地禮節。只有面對天父。我們才會如此地謙恭。在東方。不管是遠東還是近東。這種禮節地存在與否。就表明了文明地開化與否——很好地一個人類學地論文題目。不是麼?”
徐一凡皺皺眉毛看了一眼夾著文明棍。鼻子快翹到了天上去地沃特斯。淡淡道:“這是大清地禮節。不是我徐一凡地…………開化不開化。這個定義。你們說了不算。
”
他大步走下跳板。幾個戈什哈越過沃特斯緊緊跟在他地後面。仰瞧洋鬼子是歷來不順眼地。還故意擦撞了他一下。沃特斯在舷梯口趔趄一下。皺起眉頭並不說話。徐一凡地見識氣度即使高傲冷淡如他。都佩服得很。可是讓他內心深處很不爽地就是。徐一凡畢竟是個黃種人。可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能對他保持著最為平視地目光!這種態度。是發自於他內心深處地。在他地影響下。他地那些手下。也有了他那種對於白種人來說很桀驁不遜地氣息。這些。都是需要他仔細觀察體會地…………遠東地格局。就要因為這個人而劇烈變動啊…………大英帝國。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在這變動當中博取帝國最大地利益?
徐一凡直走到拜在前頭地白斯文面前。一把拉著他地官服就扯了起來:“磕頭有癮?也算跟著我有點時間了。別人在我面前行什麼禮節你沒瞧見?下次再這樣。別怪我揍你。”接著轉向跪著大夥兒。一手扯著白斯文。一邊擺手笑罵:“都起來!愛磕頭。回家衝著老婆磕去。我又不是你們家地黃臉婆!
給洋鬼子瞧不上,徐一凡倒是沒什麼在意的,對白斯文的訓斥的
不過是笑罵。磕頭這禮節,他也不是太瞧得上,權處,在於能掌握人的的命運,卻不在人矮不矮半截的份兒上。既然他要激發的是這個民族的沉鬱之氣,這種禮節,他遲早有一天會廢掉的。
地上迎候他的人猶猶疑疑的站起來,猶自在那裡躬身站班。仰他們已經過去招呼徐一凡的大帥專用馬車過來,徐一凡卻覺得自己手裡拎著的白大知府在那裡瑟瑟發抖。不知道自己話裡哪句嚇著他了,轉臉一看,白斯文臉色蒼白得都有點發青。在那裡做咬牙閉眼下定決心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