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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
湯藥很快陳放到位。
林蕭移動手指，調動靈氣包裹木桶，帶到安流螢的木屋裡。
少女正在修習清心訣。
恍然睜眼，望見那桶依舊飄著熱氣的藥浴，眼中閃爍出幾分決然。
林蕭將木桶放下，轉過身子，道：“可以開始了。”
“好。”
安流螢毫不猶豫，直接丟掉了自己的新衣服。
扶著木桶邊緣，非常帥氣的一跳，整個身子便沉了進去。
藥液搖搖晃晃，像是海上的波濤。
一秒。
兩秒。
三秒。
桶子裡依舊傳來噗通噗通的響聲。
“……”
林蕭皺皺眉頭，伸出手，抓住少女的脖子，將她的腦袋拉了出來。
活，活過來了……
差點淹死在裡面的少女，緊咬著牙，溼漉漉地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藥液已經開始產生作用，她現在完全說不話，渾身上下彷彿都有針在刺穿軀體。
喉嚨裡更是火燎燎的，不小心喝了兩口。
林蕭把她撈上來時就鬆開了手。
望著安流螢咬牙堅持的樣子，不禁挑了挑眉。
居然能堅持下來。
不錯。
他運氣不錯，穿越後就可以修行，免去了皮肉之苦。
但在修行中，也遇到過需要強行開脈的道友。
對方只是三條經脈狹小，一條經脈堵塞。
卻聽他說疼的死去活來，差點沒有自殺。
後怕的樣子，
一點都不像弄虛作假。
如今，
安流螢這副樣子，讓他想起少女邁動腳步，即使被拒絕，無路可退，風吹雨打，也依舊強撐起身子，只為求得一絲仙緣的模樣。
林蕭眸光柔軟，輕輕撫摸她的頭髮。
“不疼嗎？”
“疼！”安流螢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說一個字就彷彿要用掉全身的力氣。
“可以喊出來，哭出來，沒事的。”
“師，師尊會討厭我嗎？”
“為什麼這麼說？”
“我之，之前說了蠢話，師尊不喜歡，我不想，讓師，師尊不開心。”
藥力開始向著身體內部滲透，痛感變得激烈，少女咬緊的牙關顫抖起來，說話一斷一斷的。
林蕭靜靜地看著這個堅強又懂事的孩子。
雖然腦袋裡似乎缺一根弦，但無論是品行，還是精神都無比優秀。
笨拙，但懂事。
大條，有執念。
這個孩子……
有大帝之姿！
“不必考慮這些，我既然收你為徒，就是認同了你的一切，”
林蕭微微笑著，“不管是聰明還是愚笨，你始終都是我的徒兒。”
安流螢望著笑得好看的師尊，豆大豆大的淚珠不停墜進藥浴裡。
終於，在藥液正式接觸經脈的那一刻，少女抓住林蕭的手臂，大聲喊了出來。
“師尊！”
“疼，好疼啊！”
“我，我是不是碎掉了？”
“嗚嗚嗚，修行太苦了……”
到了後面。
說出來的話甚至連像樣的句子都組不成，意識幾度沉淪。
痛到暈過去，又很快被疼醒眼淚彷彿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掉進浴桶裡。
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
等到綠色的藥液轉變成清澈，又染上渾濁，桶子裡的少女徹底昏了過去。
林蕭長長地撥出一口濁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