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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冰在這裡等候多時,茶都換了兩次才看見崔白菀。
崔白菀見到杜若冰,笑道:「姐姐久等了。」
杜若冰人如其名,長得清冷脫俗,性子也冷清。還因為信佛的緣故,每日都會抄寫佛經當做修行。
饒是什麼都不在意的杜若冰,此時也忍不住一臉擔憂:「我聽說今天的事了,你怎麼樣?」
崔白菀喝了口茶潤嗓,道:「我?我能有什麼事。」
「那你和那位會元拜堂了嗎?」
「沒有。」
「那他人呢?」
「已經走了。」
聽到人居然走了,杜若冰有些吃驚:「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崔白菀笑道:「不然呢?我那混帳弟弟做事向來出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總不能真的讓我跟那個會元成親吧。」
「那、對方沒說什麼話,沒提什麼要求?」
杜若冰猶不敢相信,這樣的天降橫禍,就這樣走了?也沒要個說法?這位會元的脾性未免也太好了點。
崔白菀想起了沈思洲在花園說的那番話,只是搖頭:「沒有。」
杜若冰拉著她的手,嘆息道:「這件事能這麼了結自然是好的,只是可憐你一個女兒家也受了連累,以後傳出去,怕是再難覓得良人。」
崔白菀嗤笑:「我本來也不稀罕嫁人。」
杜若冰瞪大眼睛:「可是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不然別人該怎麼看你?」
崔白菀一臉認真道:「聲名這東西是給別人看的,都說女子萬難,那是世道給女子帶的枷鎖。可我偏不想活在枷鎖裡,我被生下來又不是為了嫁給一個好人家的。
「他們要笑也不過背後笑兩聲,當著我的面,當著我爹的面,他們敢嗎?我偏不要嫁人,每天過得舒舒服服,氣死那些嚼舌根的!
「你看,只要不在意,聲名的束縛就沒那麼有用。」
這話實在過於大膽駭俗,許多人把聲名看得比命還重要,結果在崔白菀的嘴裡竟然如此輕飄飄的不值一提。
杜若冰似乎被這話給震到了,微張著嘴,一聲兒也沒出。
不知她是震驚於崔白菀不想嫁人,還是震驚於崔白菀竟然敢視聲名為外物。
崔白菀見她呆愣住,忽的「撲哧」一聲,道:「我開玩笑呢,看把你嚇的。」
杜若冰細思片刻,卻覺得豁然開朗,極為誠摯的看她:「書上常說『乘物以遊心』,我原以為自己早已讀透,今日方知,我還是沒能理解其中深意,是我迂腐了。多謝白菀妹妹今日開解教誨。」
這是參佛把自己參悟了啊。
崔白菀覺得有趣,便學著戲文裡的樣子,浮誇地擺手:「怎敢當杜小姐的一日師,折煞小女子也。」
杜若冰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今日這樣是沒法去承恩寺了,杜若冰待了一會兒便要回去。
臨走時,她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明天定遠侯府要辦小公子的滿月宴。」她擔憂地看一眼崔白菀,「你還去嗎?」
難免到時候有人說閒話,唯恐傳到崔白菀的耳朵裡,惹她不快。
崔白菀也聽父親前幾日提起過這事,道:「去啊,當然去,家裡早已備了賀禮,不去豈不可惜了?」
當真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今日一整天,再沒有其他訪客來小院,崔白菀落得清淨,便躲在房裡再沒出去過。
上京城最近新來了一個寫話本的先生,寫的話本新穎別致,劇情跌宕離奇,十分受歡迎。
崔白菀捧著書看得津津有味的,轉折處還會啼笑連連。
明日的事,明日再說,不妨礙此時快活。
春夜驚雷,夜半的時候,院中起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