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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才多久的事我會記錯?一個人他做人總要實事求是。」吳書記反問他:「那你的意思是組織上沒實事求是?」
我就是在那一年出生的。父親怎麼也想不到,那幾分鐘的對話,要以幾代人的犧牲作為代價。在六一年,爺爺又氣又病還吃不上飯,餓死了。我從小就生長在歧視的眼光之中,六一年我四歲,整天餓著向大人要吃的。後來父親告訴我,那一年大人都得了水腫,而我常常是坐在門坎上碗不離嘴就把一碗飯吃下去了。「文革」來了,父親捱了鬥,戴著尖尖的紙帽,敲著一面銅鑼遊街。那時我在讀三年級,我迷惑了。難道父親不是好人嗎?好人怎麼會被遊鬥呢?不是好人他怎麼常常告訴我要做個好人?那時我心中裝滿了「黑幫」和「潛伏特務」一類的詞,真不敢把這些詞與父親聯絡起來。同學們唱著「拿起筆做刀槍,集中火力打黑幫」的歌,我就恨不得找一道地縫鑽進去。後來人們就忘了他,抓活老虎走資派去了。那時朱道夫常到我家來和父親說話,兩人同病相憐。六七年底,《人民日報》登出了文章,「我們也有兩隻手,不在城裡吃閒飯」,這時朱道夫突然站出來揭發了父親,說父親講了怎樣的反動言論,而自己講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引蛇出洞,讓池永昶充分暴露活思想。這樣父親就下放到深山之中的小村三山坳來了。而母親,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帶著五歲的妹妹離開了。朱道夫因為揭發有功,就留在縣城了。沒有人比我們更懂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幾個字的沉重份量。我讀了初中,儘管成績優秀,仍不能升高中,回到山裡成了一名社員。而父親他倒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成為了遠近聞名的鄉間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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