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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進去。”熟悉的男子聲音,有幾分傲慢,和一些難以言明的看戲的味道。
夏鏡花側首,看到一側的路上,有身著紫色內侍都統官袍的男子抱劍立於樹下,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著她,正是趙長年。
“都統,聖上有令,無手諭旨意,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燕王。”守門的侍衛向趙長年行禮。
“小子,你信不信,如果你馬上讓開道放她進去,你很快就已經沒命了。”趙長年笑說著,緩步走近,站到夏鏡花的面前,目光落到她伸在袖中的手上,那意思是顯然已經知道夏鏡花在袖下握刀。
“五小姐,請。”趙長年伸手,擋開那侍衛,側手作請的姿勢讓夏鏡花登上臺階,進入燕回臺的大門。
夏鏡花冷冷掃過趙長年一眼,也不多與他說些什麼,轉身進入燕回臺,朝深入行去。
燕回臺內,空曠而潔淨,安靜無聲,也沒有宮人,就像是空置的一處閒院。穿過一處花苑模樣的地方,夏鏡花進入一入屋殿,殿門大開著,可以一眼望過去見到對面的迴廊和迴廊欄下的太掖池水。
夏鏡花穿過屋殿,走到那回廊下,果然就看到有一個身著穿大素色長袍的人在廊下立著,望著欄外的浩瀚秋水,旁邊的桌上,有幾隻凌亂放著的酒壺。
數年不見,獨孤燕看起來似乎還是老樣子,但又像是變了許多。夏鏡花記得,當年她去燕王府求他出面幫獨孤錦衣時見他,他也是這樣的一身寬袍未束腰束,灑脫不桀,如一個文壇秀士,執筆於廊下畫一紙桔花。而如今,他還是那身打扮,只是眉眼間盡是疲倦,眼中光彩不再,有的只是濃濃的悲愁。
“真想不到,會來這裡看我的人是你。”獨孤燕開口,聲音沉緩,帶著些許的嘲弄之意。
“王爺在等人?”
“是呀,等人……等人……又怎麼敢等人……”獨孤燕喃喃地念叨著,望著水面竟忽然一下子笑了。
她是在等嶽紅衣的吧,夏鏡花記得當年獨孤燕提及嶽紅衣時的神色,那樣的愛意深濃,而如今相伴四年的心愛女子,一朝倒戈,將他推入深淵,他才明白原來從始至終,這個女子愛的都是別人,甚至為了那一個才精心接近他。
“夏鏡花,你來的正好,陪我喝幾杯吧,一個人獨飲總是有些獨孤的。”獨孤燕側轉過頭看向夏鏡花。
“好。”夏鏡花點頭,一口應下。
也不置桌案,夏鏡花與獨孤燕就在廊下席地而坐,面對著太液池水各執一盞,就著秋水長天一色,望著那波瀾輕起,對酌就飲。
夕陽西下之時,燕回臺臨池迴廊下已經倒了十幾只酒壺,清洌的竹葉青香氣在傍晚的空氣中散發著靡靡香氣,兩個席地而坐,背後靠著廊柱,漸漸也都醉意上頭。
搖晃著手裡的青花瓷酒杯,夏鏡花有些失笑,醉意迷離地道:“燕王,其實你應該恨我的,當初若不是我去求你幫忙,你不會插手朝政,便也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你能繼續作畫,飲酒,養花,過著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
“罷了罷了,都過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我不是個怨天尤人者,這就是命,命裡有時終需有,命中無時終需無。至少我現還有這江南的上好竹葉青能喝,不是嗎。”獨孤燕笑著,伸過手來,與夏鏡花碰杯,仰頭飲盡一杯。
“王爺以後有何打算?”
“哪裡由得了我打算,我想皇上會為我安排好的,他是個有心思的人。”
說到獨孤錦衣的心思,夏鏡花不由側轉過頭,微微斂目,抬手將一杯清酒盡數飲下。
“你的事我聽說了,雖說有那樣的身份,可這也由不得你選擇,他怪不得你。這些年,你護著他,替他做的,就算你要這一半江山天下也不為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