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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的海水映著雲團奔湧而來的倒影。漁船幾乎已經在視野之外,它正向村莊駛去。
知秋不清楚他所做的是對還是錯。他收拾一下自己的獵獲物:鞋子、帽子、剃鬚刀、煙盒、手帕和手機,然後爬上海崖。此時的時間剛過兩點三十分。
知秋返回大路上時,那裡依然空無一人。他順著前往村莊的方向,步伐穩健地大步前行。他很想一路小跑,但也知道這樣做會讓自己很快精疲力竭。走了大約一公里之後,他看見了另外一個行人,非常興奮——那是個十七歲左右的女孩,正趕著幾頭奶牛。他喊那個女孩停下,問她怎麼到離這裡最近的人家。
女孩盯著知秋,沒有作聲。知秋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濃重的地方口音讓知秋幾乎聽不懂女孩的回答。但他還是得到了需要的資訊:“徐雪雪家,一直往前走。那是離這裡最近的住處,順著右邊彎彎曲曲的小路就可以走到。”
“有多遠呢?”知秋問。
那女孩只說還很遠,但又說不出是多少距離或者多少公里。
“好吧,我去試試。”知秋說:“如果你遇到任何人,能不能告訴他,這後面大約一公里的海灘上,有個人死了,得去通知警察。”
女孩木然地凝視著他。
知秋把他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並加了一句:“你聽懂了嗎?”
“聽懂了。”女孩說——那口吻讓人可以確定,她什麼也沒聽懂。
知秋離開她,走上那條小路。他依然能看到女孩在盯著自己。
徐雪雪家是一間很小的農舍,知秋花了二十分鐘才走到。來到門前,他才發現,這裡似乎也沒有人煙。他敲了敲門,但沒有回應:把門推薦喊了一聲,依然沒有回應;然後他繞道了農舍的後面。
他又大聲喊了起來。一個繫著圍裙的婦人從穀倉裡鑽出來,盯著他看。
“這屋裡有男人嗎?”知秋問。
婦人回答說,他們都去田間弄乾草了。
知秋解釋道,海灘上躺著一個死人,得去通知警察。
“這簡直太糟糕了!”婦人驚呼道:“會不會是沈思平?他今天早上划船出去,那一帶的暗礁可危險了。我們都稱呼那裡為磨刀礁林。”
“不是。”知秋說:“死的不是漁夫——看起來像是城裡人。而且他不是淹死的。他的喉嚨被人割了。”
“喉嚨被割了?”婦人吸了一口氣,“啊,多可怕啊。”
“我要去報警,”知秋說,“得在海水漲潮,蓋過屍體之前通知警察。”
“警察?”婦人想了想,“哦,是啊,”她經過一番仔細思考後說,“的確應該通知警察。”
知秋問,能不能找到哪個男人,請他給警察送個信。婦人搖了搖頭:“他們都去弄乾草了,天氣似乎要變的樣子。”她認為沒人能抽這個空。
“你家裡沒有電話吧?”知秋問。
我們家沒有電話,但豐收農場的陳太忠有電話。那婦人又說,想去豐收農場的話,就得回到大路上;在下一個岔路口拐彎,然後走一兩公里就到了。
“有沒有車可以借用呢?”
那婦人說抱歉,沒有車。她的女兒開著車去集市了,晚上才能回來。
“我一定得趕到豐收農場去。”知秋說,神情很疲憊,“如果你遇到能送信的人,能不能告訴他,有個人在磨刀礁林附近死了,得去通知一下警察。”
“哦,我肯定會告訴他們的。”婦人輕快地說:“這件事很糟糕,是不是啊?警察的確應該知道